“我觉得……”阿蛮缓缓眨了眨眼,“你们应当先去吃饭。”
而后,他笑了起来。
“至于和谈,谁说过,谈了就要和?”
…
少司君吃饭的速度很快。
在军营里,阿蛮几乎很少担心过他的吃食问题,男人似乎会刻意强迫自己进食,免得体力跟不上。只是这样看着少司君干咽,阿蛮又觉得有些不忍。
他看了眼安静的帐篷口,往少司君的身旁靠了靠,悄声说:“大王,不若吃些加餐?”
阿蛮觉得自己是在义正言辞地建议。
可在少司君眼中,他的眼睛亮亮的,声音凉凉的,却正正如蛊惑人心的妖狐。
他将最后一口吃完,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先前阿蛮总是不许,眼下却是变了主意?”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阿蛮嘀咕着,“你都多久没吃过一顿好的。”
少司君稍显无奈地看着阿蛮。
这样的眼神,要出现在他的身上可是难得很。
少司君伸手触碰着阿蛮的眉眼,“从前一知半解的时候,阿蛮总是想逃,而今却是主动送羊入虎口,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一般人就算不怕,也不可能像阿蛮这么主动。
阿蛮若有所思:“我倒是没想过这么多……”
他只是觉得楚王一边将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一边要忍耐的那种无法压抑的欲望着实有些可怜。
阿蛮这种想法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或许会笑得发抖。
这世上哪有猎物来可怜猎人的道理?
“因为阿蛮,也是一个小疯子。”少司君笑了起来,仿佛看透了他所有的念想,大拇指擦过阿蛮的嘴角,“你渴望被占有,被完全地吞噬,那种竭尽一切燃烧的欲|望……”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蛮堵住。
用嘴。
阿蛮跨坐在少司君的腿上,抱着男人的脑袋亲得十分用力。
可以说是非常想要堵住少司君那些狼言虎语!
少司君按着阿蛮的腰,反客为主。
阿蛮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感觉到两人都有些擦枪走火,他下意识抱住少司君的脖子别开了脑袋,可很快他又凑在男人的耳边用气声说:“我方才洗过了。”
洗过?
洗了何处?
这话一说出来,少司君的眼神暗了下来,幽幽地望着阿蛮。
……
…………
………………
阿蛮差点没把少司君给踹下去。
少司君无辜,舔着嘴角,“不是阿蛮说,要让我敞开了吃吗?”
男人的眼角微红,充斥着欲|望的焰火,将将平复的眼底幽深如海,难以看透底色。
阿蛮咬牙切齿,羞恼地将被子扯上来盖住自己。
想了想还是觉得过分,扑过去在少司君的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哼。
阿蛮终于气顺了。
少司君忽而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要干嘛?”
许是刚刚才偷袭过少司君,这下阿蛮也下意识缩起来试图护住自己。
少司君笑了。
是那种压着气声的笑。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阿蛮一巴掌盖在少司君的脸上将他往外推,恼怒地说:“我以为你要发癫。”
少司君笑得更开怀。
他抓着阿蛮的手指亲了两口,将人抓到了自己怀里。
两人赤|裸地贴在一起,阿蛮别扭地动了两下,少司君就掐了掐他的腰,“我不乱来。”
阿蛮勉勉强强相信了少司君。
少司君把玩着阿蛮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过几日,应当会在陈县会谈。”他先前让阿蛮去旁听会议,但阿蛮不愿意去,他也没有强求,事后便会将讨论的结果说给他知。
陈县离此处几十里,算是一个对双方都安全的距离。
而这个地方也是楚王选的。
阿蛮:“朝廷不可能会让步。”
应当说,朝廷不会答应少司君的要求。
少司君并不在意,他会答应的原因,仅仅是他想看看现在的老梅长什么样子。
“老梅?”阿蛮困惑地念着这个名字,“你说的是梅亦涵?”
少司君颔首,啃了口阿蛮的手指,“以前,他还未和姨母和离前,我们曾去过几次梅府。”
这里说的我们,自然指的是楚王和太子。
“不是说当初闹得很不愉快?”
“有大半是作态,做给天子看的。”少司君漫不经心地说,“天子疑心重,那时候又常与母后争吵,帝后关系不和睦,梅亦涵那时一直被压着没法出头。”
后来和离的事闹崩,两家断绝关系不相往来,又过了三年,天启帝方才用了梅亦涵。
“那他和你姨母……”
“虽是做戏,却也的确感情不和。”少司君淡淡地说,“两人都已经各自婚娶,有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