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嘱咐王兆好好歇着,有什么想法只管找她言明,便脚步快快地去见霍昔年了。
王兆留在屋子里,拧眉陷入沉思。
……
霍昔年在花厅等着,远远地瞧见一道水蓝色的娇美身影走来,迫不及待迎出去,语气高兴不已:“臣女见过太子妃!”
宋知意腼腆一笑,扶起她,问道:“你外祖母如何了?”
“老太太嚷嚷着不舒坦,其实是想见我母亲呢,我们陪她待了两月,什么都好全了。”霍昔年笑嘻嘻地打量宋知意一番,“我们回城时特意绕道去宫苑,本来想给你送些好吃的,没想到呀,短短三四月,太子殿下奇迹般痊愈,重夺大权,你真是有福气!”
宋知意无奈笑笑,事情已过,也不想重提那些艰难心酸的过往了。她新奇地看看霍昔年带回来的礼物,有雍州的酥饼烤鸭,果酒酥梨。
霍昔年大致介绍一番,忽有些皱眉,“你如今贵为太子妃,我送这些是不是太寒酸?”
“怎么会?”宋知意诧异道,“我最喜欢好吃的了。”
“好吧。”霍昔年平素最不乐意阿谀奉承,费尽心思送礼讨好。她本也是想着宋知意喜欢吃,才带这些进宫。
二人坐下聊了近况,霍昔年想起刚在路上听闻的一桩怪事,问道:“魏国公嫡女当真要嫁进东宫作妾?”
“啊?”宋知意语气诧异。
霍昔年更是诧异:“你竟不知道?我今日刚回就听说了,整个京都传得沸沸扬扬,说魏国公嫡女无情势利,当初抛弃病重的太子,另攀高枝,如今见太子好起来,又愤恨不甘,派刺客欲杀你让位,谁知道奸计不成,名声尽毁,她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魏国公数次求见皇上,说女儿只要能嫁给太子,哪怕做妾也成。”
宋知意细想,好似前几日的赏菊宴确实没见到魏国公嫡女,这几日心思都在除掉皇贵妃一事上,赵珩没说,她还当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霍昔年见她出神,不禁提议道:“你可得心狠些,趁机把魏国公嫡女给撇得远远的,若叫此人嫁进东宫,岂有安生日子过?”
宋知意神情凝重地点点头,“不过我想,殿下纳谁也不会纳她的。”
霍昔年激动得跳起来:“你真糊涂,男人怎么能久信?她们可是青梅竹马!”
“你小声些!”宋知意左右前后看看,除了梅香冬青并无外人,她拽霍昔年坐下来。
霍昔年只好低了声音:“再说了,殿下若是心生报复,想磋磨磋磨魏国公嫡女呢?这天长日久的,保不齐心意改变。”
宋知意安抚地拍拍霍昔年,“好好,我知道了。”
傍晚送霍昔年出宫后,宋知意便回去给父亲写了封信。
当日刺杀之仇,她可没忘。
概因书信写得太入神,赵珩几时进来她也未曾察觉,直到被人从身后抱住。
宋知意下意识抽了本书把信盖住,回头看眼赵珩。赵珩眉心蹙起,不悦问:“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
他原本都没注意看知意在写什么,这下便忍不住多想——该不是瞒着他给卫还明写信?
纵使心里嫉妒的发狂,但良好的教养还是令赵珩克制住去翻开查看的冲动。他深不见底的漆眸紧紧盯着宋知意。
宋知意无奈一叹,小声嘟囔道:“我今日才得知你打算纳魏国公嫡女为侧妃,我要给爹爹和兄长书信一封,好拿个主意,这哪能给你看?”
“谁说我要纳侧妃?”赵珩眉心狠狠一皱,“谁又说我要娶那个女人?”
宋知意“哦”了声,“可你都没有告诉我,魏国公就是上回刺杀我的真凶。”
赵珩不禁一顿,“魏国公树大根深,我本想妥善解决了再告知你。”他又不安地补充,“外边那些流言蜚语是我派人散出去给魏国公施压的,你不要信,我谁也不会娶。”
宋知意弯唇一笑,靠近赵珩,一口亲在他脸颊,“那好吧,我不给爹爹写信了。”
赵珩紧皱的眉心这才缓缓松开。方才知意亲了左脸,他微微偏头,把右脸露出来,挑眉示意她。
宋知意笑得眉眼弯弯,听着外头庆嬷嬷吩咐人传晚膳的声音,推推赵珩越圈越紧的手臂:“今日明明是我更委屈,竟还要我亲你,简直没天理!”
赵珩看她这模样,可不像是委屈。听说他要纳侧妃,她居然没有一点生气,他心里没来由地堵得慌,捧着知意的脸便狠狠亲了两口,方才放开她。
宋知意脸颊红红的,庆嬷嬷瞧着,笑着打趣道:“太子妃像是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