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魏慕甯,平阳都懵了,震惊回身瞪着落眉:“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奴婢是奉太子妃的命令!”落眉撸起袖子,一手一个把撕扯明珠公主衣裳的贵女给甩出去。
贵女们害怕得纷纷抱住平阳公主。
平阳落了面子,瞪圆眼睛,怒道:“来人,来人!”
随侍平阳公主的四五个宫婢立即上前想拖走落眉,岂料根本不是落眉对手。
宋知意肩膀上有伤,得到消息只好叫落眉先来看看,免得出什么事,待她急匆匆赶到时,只见众人扭打在一起的混乱场面,而明珠公主衣衫凌乱,抱着脑袋蜷缩在床边,她心里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厉害,连忙跑过去把明珠公主揽进怀里。
明珠公主得到庇护,死死攥着宋知意的手,眼泪簌簌而下。
不多会功夫,落眉已经麻利地把平阳公主那几个宫婢给丢到一旁。
众人见状哪里还敢上前,平阳公主心里也是怕了,愤愤指着宋知意说:“你少摆太子妃的架子!本公主都是为了明珠妹妹好!”
宋知意生气质问道:“你为了她好,就强行脱她的衣裳吗?现在我也是为了你好,落眉,快把平阳公主的衣裳脱了!”
“是!”落眉当即上前一步。
“你敢!!”平阳不敢置信地捂着衣裙连连后退,“本公主这就向母妃,向父皇告状!”
说罢,平阳愤而转身出门,一众贵女如墙头草一般,慌忙跟着。
宋知意抱着抖如筛糠的明珠公主,咽不下这口气,立马要叫落眉把人拦下。
谁知,平阳一行人气势汹汹刚出殿门,不过一瞬,就被逼得战战兢兢退后。
宋知意抬眸便看到了面庞冷肃的赵珩。
她心中一喜,当即“呜呜”几声,委屈不已地嚷道:“殿下,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赵珩扫向平阳等人的眼神骤然一冷,如刀锋般凌厉。
平阳精心弄了一个时辰的妆容发髻在扭打间早已乱成鸡窝,愤愤心想你委屈个什么劲儿!但是当着太子的面,气势不足地退到桌案旁,声音弱了下来,想解释:“太子哥哥——”
“孤为有你这种粗鄙无礼的妹妹感到耻辱。”赵珩冷声打断她,“去外头跪着。”
“啊?”平阳惶惶愣在原地。
赵珩:“怎么,你既唤孤一声哥哥,为兄无权责罚你?”
数位贵女都在场眼睁睁看着,平阳最要面子,心有不甘,毕竟连父皇都没有罚跪过她!可太子身上逼人的威严如雷霆降下来,迫使她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辩解。
平阳公主灰溜溜地去殿外跪着了。
剩下一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的贵女。
赵珩冰冷的眼神一一掠过,“诸位,孤都记下了,回家自行告知父兄长辈,孤明日会在慎德堂等他们。”
众人脸色一垮,坏了,得罪太子了!
魏慕甯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走向,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双手把断了一根弦的独幽呈上,向来端庄优雅如她,此刻说话也不免打结:“殿下,臣女本想将此琴还给明珠公主,没想到……臣女惭愧,不能及时阻拦平阳公主……”
有位贵女眼看魏国公嫡女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忍不住站出来控诉:“方才我可亲眼瞧见了,你站在一旁看好戏,压根没拦平阳公主!而且早上平阳公主本不想来的,是你劝说平阳公主!你,你还添油加醋诋毁明珠公主!”
魏慕甯脸色一白,惶惶抬头看向太子,眼含泪光,试图用柔弱换取太子同情,“臣女没有……”
然而太子讥讽一笑,甚至一字话都没搭理她,她瞬间有种被看透的窘迫,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赵珩不耐烦地把这群人赶了出去,快步扶宋知意起来,再探究地看眼明珠公主。
昨夜刚要问她这几年的事情,她就受惊过度以至于发疯晕倒,今日被这么欺负,却冷静得反常。
明珠公主根本不敢对上赵珩的眼神,一骨碌钻进了床榻,用被子蒙住自己,被面亦能看出瑟瑟发抖的痕迹。
宋知意不忍心,想上前宽慰一二,却被赵珩拉住。
赵珩只说:“她这是想一个人待会,叫太医来看看便是。你伤口裂开又出血了,先跟我回去。”
宋知意后知后觉地扭头看看,果然一片鲜红染湿衣裙,她点头应下来,一路上越想越奇怪,总觉得赵珩待这个妹妹有种说不出的冷淡。而明珠公主看起来对唯一亲近可信赖的兄长也太过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