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说:“你想裸着也成,省得这些广袖裙摆和披帛碍事。”
明明是很正经的事,经他这么一说,偏多出一抹其他意味来。
宋知意顿时涨红了一张脸,连忙摆手道:“那我不学了,我这辈子不一定会落水的,何必杞人忧天。”
赵珩脸色顷刻变得严肃,沉声问:“你总是这么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吗?”
“我……”宋知意有点怕他这个样子,心虚地拽着他袖子摇了摇,软声道,“你别凶嘛,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我学还不成?”
赵珩冷哼一声别开脸,没再说话。
傍晚他们出门,经过西南角的院子,赵珩递给落眉一个眼神。
落眉点点头,夜色里身形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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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
魏慕甯着急赶来书房,魏国公刚看完赵景送来的急信。
魏慕甯不安地问:“父亲,如今婚事未定,您当真要帮四殿下吗?”
其实她心里压根就看不上赵景,比她小,且容貌也不俊美,才识谋略也不过人,只是徒有皇家血脉罢了,连赵珩未重病残疾前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过。
然而魏国公起身说:“齐王越王皆有妻儿,来日便是助他们成就大业,你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其余皇子尚小,你等不起,只有四殿下,年纪适合,又无母族倚靠,最易拿捏。”
魏慕甯张了张口,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魏国公快马赶来宫苑求见皇帝,欲为赵景开脱一二,未料,苟富贵守在门外,客气拦了拦:“还请国公爷稍后,如今皇上不得空呢。”
魏国公深深蹙眉,望向屋内。
烛火摇曳出一道妖娆身影。
楚柔,也就是昔日的娴妃,衣衫毕露地跪在皇帝脚边,哭得梨花带雨。
皇帝别开脸,冷声问:“你害死朕的孩子,还有胆子跑出来见朕?”
楚柔抹了把泪,湿润的手心覆上皇帝的腿,试探着抚上,委屈道:“妾身是冤枉的,是被栽赃陷害的,为何不敢来见皇上?”
“哦?”皇帝这才扭回视线。
美人婉转臣服身下,柔若无骨。
皇帝今日刚惊吓又暴怒,自是需要些消遣,一时之间,便也不克制自己,朝楚柔伸出手,“上来,你要是说不出个有理有据的所以然,朕绝不饶你!”
第61章 山林暮野,温泉教知意凫水……
楚柔咬咬牙,左不过她如今已一无所有,为今之计只能抓住这个时机,方有一丝逆风翻盘的希望。
可惜她上了床,辩白还未出口,身子先被夺去。
一阵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半个时辰后。
皇帝心旷神怡地抚弄着美人,才问道:“有什么冤屈,说罢。”
楚柔连忙支起半个身子,边掏了方帕子细细地给皇帝擦拭汗水,边道:“皇上,那夜的猞猁当真不是妾身指使福安所为。您有所不知,福安的老爹好赌,欠了黑庄数千两银子,催债的提刀上门,只道若是三日内还不起,便要砍了福安老爹的脑袋,还要把福安的老娘和两个幼妹都发卖去窑子。福安一个小小马奴,哪能凑齐这个钱?最后是四殿下给他老爹还的,您想想,平白无故的,四殿下怎么就大发善心?偏偏银子一还,当夜就出了猞猁扑倒皇贵妃的祸事,这实在蹊跷!”
皇帝闻言,面上的闲适倏尔消褪,拧眉沉默了。
楚柔替皇帝擦汗的动作不禁一顿,心中忐忑,两行清泪又流下来,急急问:“皇上,您不信妾身所言吗?妾身是有黑庄老板的证词的!四殿下重金封口,还欲把福安老爹一家全送去寒州,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事磨灭痕迹啊!”
“你也先别急。”皇帝这才拨开楚柔的手,放在掌心拍了拍,神情幽深地打量着她,问道,“此事过去月余,你日日拘禁偏院,又如何知晓得这么清楚,还拿到证词?”
楚柔眸光一颤,瞬间想起落眉的嘱咐,于是又两行泪簌簌滑下来,哭道:“皇上,您终究还是不相信妾身……是,妾身一朝出事,囚于暗室不见天日,昔日好友故交避之不及,可妾身的娘家到底还是有牵挂妾身、牵挂轩儿的长兄的!长兄四处奔波求人,勉强查出真相,妾身得知后,只恨不能立刻见到您和皇贵妃,当面阐明冤屈,又怕您尚在气头上,听不进妾身的话,直到今夜听送饭的内侍提起,妾身满腹冤屈,再也按耐不住来求见了!”
楚柔家世不显,全凭一幅好皮囊和好身段,又生下皇子,方得宠爱,皇帝自是比谁都清楚,也正因此,母家都指望着她,想必事发后,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