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受得了。
再嗲两声说不定要投降。
戴柯隔空点点梁曼秋的鼻梁,“别跟我发嗲。”
阿莲打趣道:“你们两个可以互相摸一下。”
本是普通的玩笑,涉及某个动词,忽然听着暧昧不已。
戴柯直接端盆起身,只要站着,通过身高压制梁曼秋,就不可能让她有得逞的机会。
“小心蚊子盯你。”戴四海笑着扔下一句话,转身回后厨忙活,阿莲也跟着走了。
前厅只剩戴柯和一直盯着他光头的梁曼秋。
“哥哥,”梁曼秋问了一个有深度的问题,“你晚上洗头,用沐浴露还是洗发水?”
戴柯白了她一眼,挨着瓷砖墙壁看电视吃饭。
梁曼秋扭头确认大人都进了后厨,悄声说:“哥哥,我们做一个交易,给我摸一下你的脑袋,我帮你写一页暑假作业?”
戴柯后脑勺靠着墙,微扬下巴,用鼻孔看她。
“哥哥……”梁曼秋瘪了瘪嘴。
戴柯嘴角抽了抽,“梁曼秋,总这么哥哥哥哥,你真的不觉得肉麻?”
梁曼秋:“以前不就这样叫。”
戴柯:“以前我还叫你细狗。”
梁曼秋剥夺了戴柯叫细狗的权利,戴柯仿佛要以牙还牙,从她身上剥夺一点什么,或者收回花名使用权。
梁曼秋偏不让他得逞。
“就叫哥哥,哥哥哥哥,你七老八十我还是叫你哥哥——”
梁曼秋忽然打嗝似的,双肩微震,戴柯的大手罩住了她的脑袋,另一手还稳稳当当端着饭盆。她登时如被打七寸的蛇,动弹不得。
“还叫吗?”比起抚摸,戴柯更像掌控,按着她不给动。
梁曼秋也想抬手,却被戴柯推出一臂,双手徒然刨着空气,再也无法近身。
“不公平!”梁曼秋叫道,“凭什么你能摸我的头,我不能摸你的?”
戴柯松开她,故意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跟梁曼秋的细柔相比,他的还有一点毛根残留的粗糙感。
“只有我女朋友能摸我的头。”
梁曼秋的心脏好像被攥了一下,醋溜溜的,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哥哥,你有女朋友?”
“不告诉你。”戴柯坐回凳子抬头看电视。
比起摸戴柯的光头,梁曼秋对戴柯的女朋友更感兴趣。戴柯去翠田初中一年,带过新的同学回家里,但都是男同学,从没听过他提起女同学。
除了金家姐弟和高子波,梁曼秋跟戴柯的其他朋友几乎没有接触。
梁曼秋打算等哪天向金玲八卦一下,戴柯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隔天上午,戴柯又准备叫他的那一群狐朋狗友上门一起玩PSP。
梁曼秋坐在上铺楼梯口,微微俯视戴柯,“哥哥,记得收好你的钱。”
戴柯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他有分寸。
梁曼秋:“哥哥,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钱。”
戴柯:“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梁曼秋:“你想过是谁偷的吗?”
戴柯:“猜到了,一会验证一下。”
戴柯从口袋掏出又一张五十,放进抽屉里盒盖敞开的月饼盒。
梁曼秋咦了一声,反手抓着楼梯飞快地走下来,凑近一看:“哥哥,你的五十块找回来了?”
“你看看。”戴柯说。
梁曼秋疑惑地拿过五十块,一摸手感就不对,“□□吧。”
这两年在档口帮忙,有时兼任收银工作,梁曼秋也学到了一些辨别□□的方法,摸摸纹路,看看水印,再不行就过机检查。
这一张五十块伪造得实在拙劣,连她这个小孩子的眼睛也瞒不了。
梁曼秋又问:“哪里来的?收错的吗?”
戴柯说:“阿莲刚来的时候收错的。”
梁曼秋的表情明摆着不相信。
戴柯:“难道会是我吗?”
梁曼秋默默把五十块放回去,“哥哥,我要怎么帮你找出小偷?”
毕竟事关她的清白。
戴柯想了想,望向上铺,“你把蚊帐下了,躲在里面不要出声,偷偷帮我盯着。”
梁曼秋会意:“你要跟他们说我不在家。”
戴柯:“谁会想起你。”
梁曼秋:“四眼明。”
戴柯:“四眼明不算。”
梁曼秋:“四眼明怎么就不算?”
“大D——!”说曹操曹操到,金明的声音伴着敲门声传来。
戴柯挑了下下巴,示意梁曼秋赶紧躲上去。
梁曼秋配合度奇高,下了蚊帐,还将自己卷被窝,也不怕长痱子。
戴柯走出去放人进来,还是叽里呱啦的男声,隐隐飘散的汗臭。
高子波的嗓音跟体型一样浑厚,大叫:“我/操,大D你出家了?”
戴柯骂回去:“你他妈才出家。”
高子波:“怎么突然想不开剃光头,又被哪个美女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