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阿婆越想越气,连菜都没买,愤愤回了家。
看到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儿媳,翁阿婆没好气地把人叫到屋里,“我问你,你男人有没有和你说评团级的事?”
“有……有提过那么一嘴,但他说……”
“就是说,他也是有机会的?”翁阿婆不想听后头的话,只想要自己想听到的答案。
李盼娣说是,但翁源和她说,这次的机会并不大,因为他从各方面都还不如林峥嵘,需要再努力努力。
这话是夫妻俩关起门来说,翁源说没有确定,让她不要和别人说,她就没说。
“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翁阿婆想到本来是她家买自行车和缝纫机,她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坐都坐不住了,“你要是早点和我说,现在翁源就是副团长了,你脑子是长了木鱼,还是坏了?”
越看儿媳,越不顺眼,翁阿婆后悔道,“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嫁给翁源,不然以他的本事,部队里随便找个姑娘,都比你这个窝囊废要好!”
李盼娣被骂得大气都不敢出,她现在都不敢在婆婆面前哭,只有出去的时候,才敢落眼泪。
很多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今天这事和她又没关系。
在李盼娣伤心时,翁阿婆又风风火火地去了隔壁,“佳慧啊,你在家吗?”
“在呢在呢,是婶子啊,你快进来。”郝佳慧自从被江秋月打了后,就不怎么出门,她要等脸上的伤全好了再说。
翁阿婆被拉着进门,等李盼娣洗完衣服,她都没出来。
另一边,江秋月带着缝纫机回去后,便试着用了用,“不得不说,有缝纫机就是好,这不比咱们平常手缝要好很多?”
伍双双点头说是,她从家里拿来了两块布,试着用了用,“那些人说得没错,还得是秋月你的日子好,林副团长那么顾家,也不怪你白天晚上地伺候。”
“哎呀,你怎么又提这个事。”江秋月都被说红了脸,“那也是我应得的好日子,林峥嵘在外边忙,你看家里被我打理得仅仅有条。谁家有厕所和洗澡间,谁家又能隔三差五吃肉?这不都是我的功劳。”
“我和他分工协作,两个人都是有功劳的,不是我嫁给她享福,是他娶了我,我正好嫁给他,我们两人一起享福。”
伍双双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这样说,“你的话,我一听想反驳,但回味后,又感觉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你自己长得漂亮,还会做饭,人也。通透看得开,就算不嫁给林副团长,确实也能过好日子。而林副团长年轻有本事,为人正派,他娶了谁,都会好好对人家。”
“你们俩凑在一起,是好上加好。”
“就是这个道理!”江秋月道。
缝纫机新鲜,江秋月和伍双双用了好一会儿,直到白秀秀来敲门,兴奋地告诉江秋月她们,“我有工作了!”
“嫂子,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我介绍,我肯定得不到这个机会。想跟着何师傅的人太多了,如果我不是第一个去,真不敢保证,他能选我!”白秀秀非常高兴,她竟然有工作了,虽然是学徒的临时工,但这意味着她迈向独立的第一步。
“那太好了,我真替你高兴!”江秋月笑着给白秀秀倒茶,“什么时候上班,工资待遇怎么样,你叔叔知道了吗?”
“去找何师傅前,我就和叔叔说了这个事,他没什么反应,顿了顿,说有个工作也不错,只要不耽误家里的事。”
白秀秀道,“明天就能上班,红字的话并不多,因为是学徒加临时工,前半年要孝敬何师傅五块钱,所以现在只有十块钱。”
孝敬这个事,供销社大家都这样做,白秀秀没多大不满,人家教自己技术,她确实该给拜师费。
一个月十块钱不算多,但比以前好多了,有了这个钱,白秀秀也能养活自己。
伍双双问什么时候能转正,“只要能转正,现在工资少点也没事,转正之后就是铁饭碗,什么都不用怕了。”
她是这个时代的土著,不知道以后会有下岗潮,更不清楚现在的铁饭碗,大部分都会没了。
白秀秀笑了笑,“转正的事不好说,嫂子们也知道,转正名额有限,有时候得看其他的本事。不过我会努力的,争取早点转正!”
虽然以后可能下岗,但至少未来的十年里,这都是铁饭碗工作。而且往后十年都不能做生意,工人阶级就是最好的选择。
白秀秀现在干劲满满,迫不及待地想快点到明天。
而且缝衣服和售货员不一样,售货员是轮班,缝衣服则是稳定地单休。
是的,这个时候还不是双休工作制,大家都以艰苦朴素为奋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