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妃雯说:“好吧。”
几秒钟后,叶妃雯忍不住说:“我不是以貌取他,我是以貌取宋拾染,我真觉得宋叔叔哪哪都好,彬彬有礼,成熟稳重,容貌身材,家世性格,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陈蜻蜓真的很想反驳她,那是她没见过那个死皮赖脸,故作可怜,冲陈蜻蜓拼命眨眼装可爱的宋拾染。
虽然满腹槽点,但因为宋拾染提供过帮助,所以陈蜻蜓忍住,闭口没提。
三四点左右,午睡的南丰基地苏醒了,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并肩往试验田里去。
陈蜻蜓继续自己的育种流程。
下午开工晚,晚上结束的时间就也晚,八点半,余笑给陈蜻蜓打了个电话,让她先去吃饭,她冲个澡再去。
陈蜻蜓说帮她带饭,余笑开心的说了谢谢。
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结束的,每个打饭窗口人都不少。
陈蜻蜓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刚坐下来,就听一人说:“能拼个桌吗?”
陈蜻蜓抬头,看到是下午在陈列馆遇到的叫刘平的种子公司销售经理。
陈蜻蜓无可无不可,刘平就自觉坐了下来,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陈蜻蜓。”
刘平说:“昆虫纲的蜻蜓?”
“嗯。”
刘平:“很可爱的名字。”
陈蜻蜓没说话,低头吃着菜。
刘平说:“你看起来年纪很小。我知道来这里的学生大都是研究生、硕士多一些。”
陈蜻蜓嗯了一声,没说自己到底有多大。
刘平说:“我在这里待了大半年了,你休息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有车,带你去周边转转。”
陈蜻蜓说:“不用了,谢谢。”
她很快吃完了饭菜,拿着带给余笑的盒饭,去回收处送空餐盘。
刘平笑着目送她离开,视线在陈蜻蜓的背影上游走,从肩膀往下滑,然后在腰臀处几番逡巡不去。
余笑刚洗完澡出来,陈蜻蜓就开门进宿舍了。
余笑吃着饭菜,陈蜻蜓低头看了看手机,微信上宋拾染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还是中午送雪糕的时候发的,然后就一个下午都没消息了。
这样挺好。
陈蜻蜓很确定自己不喜欢宋拾染,所以除了履行聊天合约之外,陈蜻蜓并不愿意和宋拾染多说什么,既然不能回应,陈蜻蜓的拒绝一向礼貌清晰且坚定,不止是对宋拾染,其他人也是一样。
陈蜻蜓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时候收到了宋拾染发的消息。
“好累,开了一天的线上会。”
陈蜻蜓看了一眼,没回。
按照约定,她只回答宋拾染的问题,而这一句显然不在她回复消息的范畴内。
宋拾染没计较她的沉默,继续说:“明天我要去市里一趟,你要一起去吗?”
陈蜻蜓回:“不了。”
宋拾染:“好吧,那你要带什么东西吗?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吗?”
“没有。”陈蜻蜓发:“谢谢。”
宋拾染说:“噢那我就自己看着买了。”
陈蜻蜓:“……”
陈蜻蜓只好说:“宋先生,不要送给我东西,我需要什么会自己买,我不喜欢这样。”
宋拾染说:“我没有说要送给你东西。”
陈蜻蜓看到这句话,顿时感觉到几分难堪,也有一点生气,太无聊了,多大年纪的人,还玩这种把戏。
宋拾染很快就又发了消息,“好吧,其实你猜的没错,我是想送你什么的。我这样说是为了不让我尴尬。所以辛苦你这次尴尬了,下次再换我吧。”
原来他是故意的,可又说的那么诚恳,让陈蜻蜓的难堪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她又气又闷,下意识打了两个字就发了出去。
“无聊。”
发完以后陈蜻蜓又有点后悔,她总是理性高于感性,但面对宋拾染时又很容易被情绪控制。
陈蜻蜓想撤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宋拾染说:“我的确是个很无聊的人,所以你千万要见谅,睡吧,工作辛苦了,晚安。”
宋拾染在很恰当的节点说了再见,把节奏把握的刚刚好。
陈蜻蜓盯着他的“晚安”看了又看,最后默默锁屏睡觉了。
育种是一个长期而艰辛的工作,每一个过程都要脚踏实地的去做,而育苗移栽是整个流程中最基础也最重要的一个部分,每一颗发芽的种子都是一个有强大潜力的孩子,它茁壮成长,在农学研究员的期待中爆发才能,结出傲然的成果,留下优秀的基因。
陈蜻蜓的播种育苗工作持续了快一个星期。
这些天里,每天晚上宋拾染都会给陈蜻蜓简单的聊上几句,说自己每天都待在陈蜻蜓给他找的农家宾馆里开线上会,一开就是一整天,直到晚上才有一点空闲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