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特:“....是的,我是这个意思,斯内普教授,我完全做好了准备,并且时刻可以为了得到这份信任去做点什么证明自己。”
德拉科紧绷的背脊终于稍有松懈,跟克拉科相处真的很费人。
不管是之前的突然自爆还是现在的随心所欲,哪怕是平时的那些语出惊人和所作所为,都足够德拉科觉得心脏抗压能力比他预想的更好了。
虽然姿态依然放肆,依然霸占着办公桌,但好歹表情温和,脸上的笑容消散,在宽大长袍衬托之下,长发披散着,那双眼睛低垂,于是她看起来就带着几分顺从了。
斯内普:“注意你自己的态度,克拉科,如果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哪怕你还有点本事,也只会跟着那些克拉科一样含恨躺进那片坟地。”
斯内普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太明确的情绪,但德拉科只是听着就感觉后背有些发冷了,洛斯特低垂着眼,看到的是斯内普握着的那只羽毛笔在纸上写下的那行字。
(做戏做全套。)
一闪而逝的字迹,却被她清晰的捕捉,无他,只有那几个字的声音比其他的更重,自然而然的吸引走了她的视线。
洛斯特:“很遗憾,我是个克拉科,从不会随便听谁的话就乖巧安分。虽然目前我依然是您的学生,但以后我们大概率会是同僚,而且说不准到底谁的位置会更高,斯内普——先生。即使有人有资格教训我,那也不会是您。”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心跳就像是魔药课上格兰芬多的计分器一样,一直跳个不停,永远无法停歇。
斯内普的脸色阴沉,肉眼可见的,他觉得他得说点什么让他的教授冷静一些,但又觉得他应该先试图劝住克拉科别再继续挑衅了。
他怎么会忘了这茬?克拉科对谁都不会客气,也最讨厌欺骗和怀疑,现在又怎么会容忍斯内普身为一个食死徒却骗了她那么久?这确实是挑衅,而且是肆无忌惮的,毫无畏惧的,作为报复的挑衅。不是斯内普不介意,而是克拉科完全不在乎他到底介不介意。
但那可是斯内普,他背后的可是伏地魔,克拉科家都是什么疯子吗,勇敢也该有个限度才对。
斯内普:“洛斯特·克拉科小姐。”
连名带姓附赠尊称的称呼从来都是最后通牒,洛斯特觉得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也觉得要是继续下去,德拉科就得拧断那双背在身后的双手了。
洛斯特:“我知道了,斯内普教授。希望您在这件事上也能为我提供一些帮助。”
她并不完全让步,只是适当的转移话题,但这对于克拉科来说也已经可以称作是让步了,她从桌子上下来,恭敬的行礼,退到德拉科的身边。
德拉科:“也许,也许我们该聊点什么别的?比如怎么让那位大人相信克拉科确实是真心,毕竟克拉科家....”
他觉得他聊到了禁忌的话题,忍不住看向斯内普,可对方毫无反应,他不得不自己面对克拉科。
好在那个姑娘表情也很从容,面对他的注视反而善解人意的开口。
洛斯特:“马尔福,我失忆了,记得吗,卡尔和露西都是我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消息,所谓的与伏地魔对抗也只是别人告诉我的话,对我来说那是陌生人的故事,只不过他们正好和我有着同样的姓氏而已。即使是现在卡尔从坟墓里爬出来我也不会犹豫哪怕一秒的。而且,我们都只是听外界那么说不是吗。”
这话其实听起来有点吓人,但德拉科从未像是这一刻那么庆幸,庆幸克拉科失去了记忆,不然他们的友谊大概在更早之前就会走向终结。
但同时他也想起了刚才的那个问题。如果克拉科家的事情是真的,他们反抗伏地魔,那为什么父亲会认识艾尔,母亲又会和露西的关系要好呢?
父亲又为什么执意要他和克拉科打好关系呢。在克拉科已经见过了伏地魔,知道了卢修斯的身份之后。
德拉科:“我有一个困惑,斯内普教授。或者说,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我的父亲,在很早就要我和克拉科交好,当然,我们现在也确实是朋友了。但如果克拉科家真的都是....”
他在说出下一个词之前看了一眼克拉科,对方点了点头示意继续他才将那个词吐出来。
德拉科:“叛徒。那么父亲为什么会让我和一个叛徒的孩子,或者甚至是一个完全视我们为死敌的孩子,做朋友呢?”
这是一个问题,但在问出口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卢修斯不做亏本的买卖,马尔福家也不会把家人的性命放在刀尖上,那只有一个可能,卢修斯断定,克拉科不会成为阻碍和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