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是什么样的,他有着最柔软的内心和灵魂,却下着遍体鳞伤的棋——落子无悔,不可反悔。
邓布利多有太多太多注定无法实现的幻想和期盼了,那些被压抑的,刻意遗忘的情感哪里经受的了魔法石的诱惑,“戴上它吧,带戴上它吧。一切都可以回到戈德里山谷的那个夏天,一切都是可以被改变的。”
邓布利多不是圣人,凤凰也有属于自己的私心。
阿不思被引诱了,就像被盖勒特引诱的那时候一样。
可邓布利多还怀着一个不可后退的圣人心脏,他会把自己残存的生命化作足以与格兰芬多宝剑比拟的利刃,狠狠的刺向伏地魔的心脏。
“You must kill me,Severus.”
“你必须杀死我,西弗勒斯。”阿不思听见自己坚定的对斯内普说道。
圣人一般存在的邓布利多是不可以后退,不可以后悔的。1945年的他用自己最憧憬歌颂的魔法——爱,去铸造了格林德沃的枷锁,现在,他要用自己生命化作的利刃砍向伏地魔破碎的灵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邓布利多就逼迫自己扛起巫师界的责任。
你看吧,那些巫师多么相信你啊,只要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个又一个的人投奔你求助你,你怎么能不回应他们的祈祷呢?
邓布利多属于巫师界,而阿不思属于盖勒特。
可他早就孤身一人了,
在他亲手,毫不留情的打败昔日爱人的一刻起,在他将格林德沃关在高塔永不相见起,在血盟感受到相爱之人背离破碎起,那个热烈的,叫做阿不思的少年就被他亲手埋葬在戈德里山谷的盛夏里。
活着的身躯属于邓布利多,埋葬的情感却永远只属于阿不思。
霍格沃茨的天文台很高很高,却高不过那照耀大地的圆月,苍老的校长遥遥地看向了奥地利的方向,或许那里还站着另一个衰老的老人,但是他们却注定看不见彼此只存在于厄里斯魔镜里的双眼。
——
“After all this time?”阿不思听见自己失神的问西弗勒斯。
“Always.”
那是斯内普坚定的回答。
Always,那也同样会是邓布利多的回答。
在那之后,他别无选择,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直至死亡方休。而现在,最后一个需要战胜的敌人已经悄然而至。
我很乐意去赴死。
邓布利多看着办公桌上空白的相框,对自己说道。
——
阿不思还记得那一刻盖勒特的眼睛,支离破碎又充斥着难以置信。
“Who will love you now, Dumbledore?”
(谁还会爱你,邓布利多?)
“You are all alone.”
(你孤身一人了。)
那时的阿不思没有回头,他只是冷漠的回应格林德沃的质问。
但是阿不思没说的还有另一句话,
“Aher.”
(而我也是。)
吾与吾爱皆亡于高塔。
第20章 相逢于虚无之地,相拥于纽蒙迦德
文达好像梦到了过去——那时她刚来到虚无之地,灵魂的重量在这里轻如鸿毛却也重如泰山。
他们看不见我,文达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一个又一个的灵魂在她面前经过,登上了不知归处的列车,不论她怎么试图吸引注意力都不曾给予文达任何反应。
文达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豪赌已经成功了一半,她确实已经死了,来到虚无之地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她似乎死的还不算完全?她可以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灵魂,远离那辆奔赴长河的列车。
“嘿,你好?”就在这时,一声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们也看不到你吗?”
文达猛地回头,是个看起来不大的女孩——浅棕色的头发被好好的打理在后头,天蓝色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泉,不用摄神取念就可以看到她眼里的好奇和期待。
“你好!”似乎确认了彼此的特殊,女孩眼里闪过欣喜的光芒,大声道:“你好,我叫阿利安娜·邓布利多,请问现在几几年了?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湛蓝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哀伤。
文达愣住了,“邓布利多?”她没想到自己和邓布利多也有如此深刻的纠葛,生前不放过,死后还得遇见。
阿利安娜敏锐的捕捉到文达的错愣,她一定认识哥哥!
“是的,你还认识其他的邓布利多吗?”女孩满眼期待的告诉文达,“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叫阿不思,还有一个叫做阿不福思,你认识我哥哥?”
文达更惊讶了,眼前的女孩是邓布利多的亲妹妹?
“我不确定是不是,邓布利多小姐。”文达缓缓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是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