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那个孩子出现的时候,我还忙着和你们做斗争呢——你知道,当我看到一个比盖勒特更加偏激却同样满腹魔法天赋的孩子的时候有多担心吗?”邓布利多回想着,说道。
“可我到底不是像梅林一样的智者,因为盖勒特的事情,我对那个孩子充满了偏见。”
他叹气道:“我想过如果那个时候我再多一些耐心,汤姆会不会不是现在的样子……”
文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完全不理解邓布利多这种严于律己却宽以待人的心态,她反驳道:“没必要,邓布利多。”
“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
女巫开口道,语气很是冷静:“这世界上的前因后果是追究不完的——你如果非要论对错,那么你应该问问当初那几个欺负了安娜的麻瓜男孩,应该去问问保密法才对。”
因为保密法的存在,安娜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无意识使用了魔法,险些被那三个看到这一幕的麻瓜男孩逼疯,最后被默默然折磨了一辈子;
因为保密法,没有人能解救被女巫用了迷情剂的老汤姆·里德尔,那个意外出生的本来应该是应该得到保护的巫师幼崽,一步一步走上了歧途;
因为保密法,斯内普的父亲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失败寄托在艾琳和西弗勒斯是“怪胎”的事情上,用暴力来对待他眼中的怪物,导致了斯内普童年的悲剧……
当一项制度已经不适合社会的时候,人们意识到需要推翻它的前提,是那些无数的已经发生了的悲剧。
人类是后知后觉的生物,他们总需要血的教训才会明白真相——所以当先知出现的时候,那些被一叶障目的人们的第一反应总是反对和辩驳。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和后果,你不应该去背负别人的选择。”
女巫看着眼前的老对手布满了皱纹的脸和那双依旧和记忆中一样的眼睛,低声宽慰着邓布利。
邓布利多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似乎读懂了文达内心的感受,轻声说道:
“是啊,也许你才是对的......”
“总归我已经太老了,不适合参与年轻人的舞台了。”
承认衰老,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旅程。
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不例外。
———
文达留下来自然不是为了与邓布利多一同送别那些年轻的巫师们,她心中自然是另有所图。
通过纽特曾经试图剥离默默然的实验记载和格林德沃从克雷登斯身上得到的研究,阿利安娜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这种原本暴虐不安的,她前世深深排斥的力量了——
毕竟比起普通默然者身上的默默然的暴虐,现在在安娜身上的默默然可以称得上一个安分守己,只要阿利安娜的情绪不崩溃,它听话的就像一只善解人意的小猫咪一样。
于是邓布利多和文达计划着在假期才刚刚开始的时候,就阿利安娜对他们已经获得的伏地魔的魂器进行试验——不论是默默然是否可以切割灵魂,还是海尔波秘方的作用,只有得到了可靠的数据之后,才有可能作用在纳吉尼或者哈利身上。
“安娜,不要害怕。”文达轻声宽慰道,试图缓解她内心的紧张情绪。
“你不是第一次用这种力量触碰灵魂了——还记得当初你帮助我复生在如今的身躯的时候吗?”
“你早就是成为默默然的主人了,而不是那个当初还在为它忐忑不安的小姑娘了。”
阿利安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被摆在桌子上的拉文克劳冠冕和斯莱特林挂坠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闭上眼睛,试图感受那股曾经被自己深深排斥的,但是现在必须依靠的力量。
黑色雾气像是试探性冒出头来的藤蔓,从阿利安娜的身上缓缓蔓延出来——强大,充满破坏力,却成为了最听话的武器。
它试探性向着此时离它最近的人靠近着,黑发女巫并没有任何躲避阿利安娜的默默然的意图,文达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任由黑色的烟雾像是个小尾巴一样缠绕上自己的手指。
第142章 可怜的魂片
默默然是当小巫师受到刺激,在极度压抑的情绪下滋生的黑暗力量。
这种力量比普通的魔力更加强大,充满暴虐和破坏力。
同时。小巫师脆弱的身体也会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力量而逐渐崩溃、虚弱,通常默然者活不到十岁。
而阿利安娜身上的默默然却出现了完全不同的情况,它保留了默默然会因为宿主的情绪波动而失控的特质和强大的力量,可是或许是因为阿利安娜的灵魂在虚无之地走过一遭,这股力量像是一只被驯服了的野兽,小心翼翼的收敛着自己,遵循着阿利安娜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