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醒了,不过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年,还是得适应一下。”
冬天晴朗的风吹在人身上还是觉得冷,言书越裹紧腿上的毯子。
来这里散步的人不少,多是看准今天的太阳,想晒掉身上的病气。
后半段行动言书越没有参与,眼下还有些好奇。
“眼下正好无聊,讲讲你们后面发生了什么?”言书越问。
崔北衾勾了嘴角,整个人仰在椅子里,伸长了腿像根筷子。
“那可真是我行动这么多次,遇到过的最好对付的阵核,或者说都不需要我们对付,她自己就碎了。”崔北衾感叹了一句,把后面的故事娓娓到来。
言书越和安顺离开后,梦阵里只就剩他们三个。
海楼手里梦眼由莹润的白变成耀眼的光,咻的一下朝前飞。
沿着它的踪迹,走过花园,绕了回廊,又回到他们进来的那个湖,然后眼睁睁看着它钻进了湖里。
他们都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着,海楼二话不说直接跃进湖里,吓得两人赶紧跟上。
水里看的很清晰,不过越往下游水压越强。
他们看到了梦眼最后奔去的地方,一句躺在湖底的尸体。
是唐绘,那个天才画家,她是梦阵的阵核,一个夏友时昏迷都在害怕的人。
三人合力将人弄出湖底,放在小榭地板上,抖落身上的水溅了一地。
“海楼姐,人也带上来,接下来要怎么做?”蔡佑山看着躺在地上就行没有死的人,问海楼。
她只说:“在等等。”
等什么?
正当他要问出疑惑,地上的人突然睁开眼,褐色的眸子里满是流光,和之前那个长指甲的唐绘完全是两个模样。
一个温柔,一个狠厉。
可就算是这样也着实吓了蔡佑山一下,蹦着蹿到海楼身后,看着这突然炸醒的人。
崔北衾笑了下,视线望着从地上起来的人,看她歪了下头朝前走。
这一趟来,他们走了那么多路,不在乎这点,慢慢跟在她身后。
还是那个唱戏的院子,哪怕蔡佑山和安顺那么大动静的打斗,也丝毫没能扰了听曲人的兴致,还在那儿摇头晃脑。
唐绘走到他面前,投下的阴影让他睁开眼,瞧清楚后是一脸的恐惧。
他害怕的往后倒身子,纤细的手落在他脖子上,瘦弱的人使劲全身力气,应是把人给掐死了。
“为什么唐绘要把老爷子掐死?”崔北衾问。
蔡佑山也抬眼望着海楼,他有同样的疑问。
“那是她最恨的人,你说这又是为什么。”海楼回道。
崔北衾疑惑的不是这点,而是作为沉睡者的夏友时不该被掐死,他死了,梦阵也会随之坍塌。
可梦阵没有碎,他们周边景色的还在。
“为什么老爷子死了,梦阵没有坍塌?”崔北衾不理解,她所接受的认知里,两者是必然关系。
海楼站在那儿,看着唐绘一脸漠然的盯着地上没有生气的尸体。
“梦阵是秩序根据记忆缔造的,它才是真正的主人。梦阵坍塌是因为梦眼和阵核被夺,不是因为沉睡者死掉。”
“你之所以认为两者有联系,是因为沉睡者本身就有可能是梦眼或阵核的一部分。”
夏友时的尸体化作点点星光,融进唐绘心脏处。
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容,身形化作一方红色令牌,同之前的一样。
飘落在海楼手里,看着打开的生门,步入其中,顺利回到现实。
第27章 再合作
言书越抿了下唇,感到有些意外,“就这么简单?”
崔北衾点头,“就这么简单。”
这可和之前的经历也差太多了吧,还真是最简单,最好对付的阵核。
真希望运气能这么一直好下去。
路边的草被晒得泛了亮光,感受着落在皮肤上的暖阳,言书越转头问崔北衾,“那梦眼呢,有被捏碎了吗?”
提到这个,崔北衾就觉的好笑,从椅背上离开,手肘撑着腿,笑了笑。
“越姐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场景。我们不是被请去吃饭吗,我当时还以为就夏邑禾一个夏家人,没想到夏传也在。”
“海小姐拿出梦眼摆桌上,按照约定得有一个人捏碎它吧。”
崔北衾拍了拍手,脸上止不住的笑。
“夏传本来都拿手里了,结果海小姐来一句谁捏碎梦眼谁的命数就会受到影响,她说的一本正经连我们都信了。”
“然后你猜怎么着,他一下就把梦眼扔地上,恨不得离它远远的。我们所有人都看着他,那叫一个尴尬啊。”
看她晓得合不拢嘴,言书越撇过头,望着还在那边鼓捣花朵的两人。
不知道是谁精心饲养,在这个季节花还能开的这么茂盛,也不枉费花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