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
失了生命便化为最初的东西,莹润的白色一闪而过,啪嗒一声清脆坠地。
靠,还真是梦眼啊,她就说怎么会有这东西莫名其妙把他们当了目标。
安顺睁开眼,挣扎着往前爬了几步,把它牢牢握手里。
哈,舒坦了。
隐在廊下的人现身,跪地把瘫倒在地的小孩儿抱进怀里。
安顺看到她,眼泪直接决堤,呜咽着埋进她怀里,“我好疼,海姐姐,真的好疼啊。”
小孩儿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黏在海楼衣服上。
手拂在她背上,仍由她继续哭,没有说话。
或许,发泄出来就好了。
蔡佑山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看到出现的海楼,紧着的心松了些。
“海楼姐,我们拿到梦眼了。”
海楼仰头看他,扬起唇,“做的很不错。”又问他们,“能走吗?我们还要去找北衾和书越。”
蔡佑山点头表示可以,安顺从她怀里支起脑袋,甩着袖子把眼泪擦干,鼻头红红的,也跟着点头。
海楼捡起地上的短剑给她,扶着安顺慢慢往外走。
从北边回来的崔北衾看到花园里做的记号,海楼去了西边,那她得去南边。
留下记号就往南边去,走了几步,崔北衾隐隐觉得不对,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趴在路边草丛里的人,而且还有些熟悉。
看到地上躺着的长刀,她发出一声惊呼,“我靠。”
赶忙上前小心的把人扶起来,翻过身来一看,还真是言书越。
崔北衾边拍她的脸边叫她,“越姐?越姐?”
“咳咳,别...别,拍了,痛。”言书越被她拍的脸疼,想抬得手因为没有力气又落了下去。
她本来想在路边休息一下,结果因为流了太多血,脑子晕乎乎的,直接给按草丛里爬不起来了。
看她睁开眼,崔北衾扶着她坐地上,松了口气,“吓死了,我以为你不行了。”
言书越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是快不行了。”
余光注意到手上的红色,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胸口被弄脏了很大一块。
“你受伤了?”她紧张的看着言书越,注意到她有些湿润衣裳,伸手想要去按一下。
“嗯?”言书越轻哼一声。
伸出的手指转了个方向落在自己耳垂上,她有些尴尬,“那个,手痒,哈哈,手痒。”
捡起地上的长刀撑着起身,崔北衾赶紧扶着她,给了她可以依靠的力。
“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往前走,言书越问她。
崔北衾小心的扶着她,听她问,便回了句,“没,海楼也回来了,不过她去西边儿了。”
“嗯。”她已经没多少力气说话了,能一个字蹦就一个字蹦吧。
离花园不远几步路就到了,崔北衾正犹豫要不要去找海楼她们,听道言书越咳了声。
“把我放这儿,你去看看,万一碰上什么难缠的东西,也能帮帮忙。”
“好。”
把人安顿好,崔北衾摸着路往西边去。
言书越肩上的伤口越来越疼,扯开外套看着洇出布带的黑血,叹了口气。
怎么能这么倒霉呢?不仅受了伤,还中毒。
垂眸望着放一旁的长刀,指尖摸着她冰冷的刀刃,眼底闪过暗芒。
听见脚步声,言书越抬头看去,是海楼。
神色看起来有些慌,胸腔起伏很大,看来走的很急。言书越扯着嘴角,调侃了一句,“我就在这儿,跑那么快干嘛。”
海楼看着她,脚边长刀血凝成黑色,她问,“伤的重吗?”
言书越指着自己的脸,反问她,“我的脸色看起来健康吗?”
“一点也不健康。”
看她摇头又接着说,“那就是了,伤的可重了。对了,拿到梦眼了吗?”
“嗯,拿到了。”
落在后面的人慢慢走来,言书越看到蔡佑山烂成碎布条的袖子,哟呵了一句,说:“弄这么壮烈吗?”
“越姐你也挺壮烈的。”蔡佑山看了她一眼,回道。不就是互相伤害吗,谁不会啊。
言书越笑了笑,抬头望着海楼,“接下来的路得麻烦你带着他们走了。”
“伤的这么重吗?”崔北衾扶着两人坐下休息,走到言书越身边。
放眼看去整个队伍里,好像就只有她和海楼还在活蹦乱跳。
扭头看去,耸了下肩,“没办法,蛊雕的角有毒,很不幸,我中毒了。”
海楼眉头皱成小山,看着言书越发白的唇,点了下头,“好,你先回去,我带他们走剩下的路。”
言书越扭头朝安顺看去,问她,“要不要跟着老大一起走。”
小家伙脸色不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应该是遇上难缠的家伙了。
安顺瘪着嘴,深思熟虑后把梦眼拿出来,交给海楼,“那我跟着老大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