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的前提是人得活着,得健康的活着,得有能力承受入梦带来的反噬的活着。
老爷子躺了这么多年,身体器官也在慢慢衰竭,也不知道这次如果成功唤醒后,还能活多久。
可能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那么,还有什么疑惑吗?”目光环视了一圈,众人皆是摇头,“好,那走吧。”
不一会儿太阳又躲进了云层,刚才还一地明亮转眼就暗下来。
言书越手刚落门把手,就听到崔北衾的一声惊呼。
“是海小姐。”
言书越扭头看着向这边走来的人,半张脸掩在围巾里,披散的卷发绑成低马尾,一双好看的眼眸弯了弯,抬手打着招呼。
“大家好啊。”
她似乎比昨晚更有了些生气。
“海小姐好。”有人出声问好,有人只是静默地点了下头。
她转头看向言书越望来一动不动的目光,抬手拢了下围巾,“怎么了,为什么这个样子看我?”
言书越看她就一个人,问她助理去哪儿呢。
海楼抬手指了下在他们车后不远的一辆黑色小轿车,回她,“车里等我。怎么了,你难道想开车送我啊。”
她并没有这个意思,可身后等着的那些人不这么认为,彼此交换眼神吃瓜吃的很明显。
“并不是想送你,只是友好的慰问一下。”言·一根筋·书越回她。
怎么就用到慰问这个词了,她只是有些感冒,又不是生了什么重病。
“言队长,时间快到了,还不出发吗?”海楼提醒着。
抬手看了眼时间,离九点还有四十分钟,招呼几人上车,回头看她,“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海楼挥了挥手,迈步往车停的方向走,发尾在空中甩着弧度,和平时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言书越看了眼后视镜,发现跟在身后的车,默默记下了车牌号。
“老大,我怎么觉得漂亮小姐姐好像有些不舒服?”
小孩儿果然有着不同的观察力。抬眸睨了她一眼,压着嘴角,“她感冒了。”
是吗?安顺摸着脑袋,那感觉似乎不像是感冒啊。
崔北衾趴着椅背,偏了偏脑袋,“越姐,海小姐今年几岁?”
顾扶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瞧着后视镜跟得紧的车,移开视线。
“不知道。”
嗯?所有人抬头看她,崔北衾挪了挪身子,继续问,“那她是哪儿人,你知道吗?”
言书越摇头,按下转向灯,“不知道。”
“......”
一车厢的沉默,这回答弄得崔北衾有些不知所错,抓了抓耳朵,“那你们这几次见面都说了什么?”
车里咔哒一响,是转向灯复位的声音。越往郊外开,路上同向的车越少,毕竟上班时间都是往市中心跑的。
“正事啊,关于夏家的事。”
“行吧。”坐回位子安静的靠着椅背,她忽然间有点累了。
院子里还是停着那辆豪车,这次众人不想再欣赏,紧跟着薄叔进了夏家。
言书越和海楼落在最后,看着急急忙忙的几人,她扭头看言书越,“有把握吗?”
“你呢?”言书越反问道。
怎么又把问题抛给她呢,待走了几步,海楼开口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来参与这次行动吗?”
听到这话,言书越扭头看她。
确实,夏传专程找人来信,说是有人让他一定要他们小队的人来协助,可也并没有给出原因,索性是赚钱的买卖,又正好是他们会的营生,何来拒绝呢。
“愿闻其详。”言书越语调平静,眼神里透露出几丝好奇。她并没有做猜测,不过都是些自己的想法,与其费力去想还不如让她直接解释来的快。
海楼跟着前面的人迈上台阶,落过雨的石面有些滑,一旁言书越伸来手,撑住笑着道了声谢。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古朴景致,望着远方那隐在雨里的朦胧山影,轻声道:“要想成功唤醒老爷子,单靠我一个人胜算不大,你们的事迹我听说过,很出色,有你们帮助,胜算会大很多。”
言书越闻言,眉头微蹙,她脑海里迅速回想之前的对话,抓住其中的细节,“你不是说你不做无准备的事吗?我记的我问过你,你说你有把握,更何况夏传找到你,这不就是说明你的实力比我们都要强吗?”
她有些疑惑,可也说不清心里的疑惑是什么。
海楼扭头看她,笑了笑,“我是不做无准备之事,可你们不就是我要的准备,而且,言小姐,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话就是真的呢。”
好看的眉眼弯着,她是在捉弄自己吗?言书越沉默片刻,努力抚平心底燃起的愤怒,她知道这并不能怪谁,是自己没有分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