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的爪子在指尖开了花,被扰的不耐烦了,轻轻把主人的手往远处推。
“母亲吗?”言书越低低呐呐了一句,耳尖的人听出她话里的怅然,笑了笑,“怎么了,是不太相信这居然是从一个女人手里继承过来的?”
花卷好像已经睡着了,就趴在腿上,一动也不动,被问的人先是低头瞧它,后又摇了头,“不是不相信,每个人都可以很优秀、很出色,只是我好像被裹挟着走了太久,这样一件本该很平常的事,却在心里敲起了紧密的鼓声。”
“很平常吗?”喝下杯子里最后一点水,海楼手指点了点馒头的小脑门,撑着茶几起身,“可是啊,为什么一件很平常的事会被附上那么多的枷锁呢?”
言书越抬头望她,目光随着她移动,水流哗啦,鞋跟踢踏,人又重新走到面前。
她蹲着身子,朝前把水递给我,嘴角扬着笑,“你这样都坚持好久了。”伸手摸了摸花卷的耳朵,“莫不是被这小家伙给耽误呢?”
尾巴打在手腕上,只是闭着眼的小猫从她腿上下来,去追赶主人扔出的小球。
放空的重量让腿舒缓开来,轻嘶一声,慢慢把腿伸直,这腿不仅在发麻,而且还很痛。
要了老命唉。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传来振动,两人交织的目光一同落在屏幕上。
是孟客来啊。
倒是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第63章 怅惘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孟客来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踱步去窗边,低头瞧了眼手里亮着的平板,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文字。
“喂?是言小姐吗?”
电话那头的人轻声“嗯”了一下,他抬手把电话从右耳换到左耳。
“剩下的资料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不过有件事得说一下。”
话说了一半,对面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孟客来瞥了眼还在增加的时间,把电话靠近耳边。
“喂?言小姐?你还在吗?”
先是‘邦邦’两声锤击重物的声音,然后一下子,对面说话的声音离电话近了好多,变得清晰起来。
“嗯,你继续说。”
言书越看了眼被海楼追得到处乱窜的花卷,伸手碰了下鼻子,掩藏不住唇边的笑。
听了一耳朵笑得人疑惑的蹙了眉,指尖触动屏幕往下滑。
“你还记得一个叫李沫的人吗?”
“麻烦等一下。”言书越手捂住听筒,抬头朝气喘吁吁的海楼望去,“能借用一下你的书房吗?”
海楼点头,趿拉着拖鞋带着人往书房去,言书越起身,垂下眼眸的时候皱了下眉,“记得,是来乌市杨家村的那个李沫,对吧?”
方框里的文字和言书越说的内容一样,孟客来点了下头,“嗯,是她。你不是说在六年前接了她的委托入梦吗,可从那以后,她的人生轨迹就停滞了,一点别的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一点都打探不到?什么意思,是人已经去世了?”言书越问,抬手合上房门,海楼替她拉开椅子,小声说了句谢谢,在打开的电脑上登录邮箱,打开孟客来发来的资料,搜索到‘李沫’这个人。
海楼就站在她身后,时不时靠着墙壁,一会儿走近一会又离远,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电脑屏幕,一字一句读着调查来的资料。
电话那边的人还是摇头,屏幕黑了下去,“不清楚,调查下来就好像这个人只有前半生一样。”
鼠标滚轮往上滑到这段描述的最开始,那个四方框里,空白的只有一个黑色的回车键,“那照片呢,一张照片都没有吗?”
“我记着好像是没...不对,有一张,您等等啊,我去找找。”安静了很久后,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炸耳朵,“已经发过去了,不过是张小时候的照片,不知道有没有用。”
照片里的人大概五六岁的样子,独自一人站在背景里,有着一双剑眉,冷面三白眼,透露着一股凛冽寒气。
指尖落在手臂上,一下一下敲击着,海楼扭头朝言书越看去 ,她还在和对面的人说话。
“有总比没有强,谢了,剩下的酬金我等会儿转给你。”
言书越挂断电话,手机一扔仰倒在椅背上,望着有些刺目的灯,后腾的一下直起腰。
看她这个动静,海楼望她,问了句,“怎么了?”
她的目光还落在那张照片上,操纵着鼠标放大缩小,看的很仔细,“虽然她现在还很年轻,不过对比起来,和我见过的那位就是一个人。”
容貌会随着年岁发生变化,十岁一个样,二十岁又是另一个样,可言书越还是觉得照片上这个小孩就是那个人。
站着高了一头的人垂眸仔细打量那张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笑,“越队就这么肯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