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喊了方秘书来接机，先把姚遥送回家，之后他才问姜予：“咱们去哪儿？”
姜予还小小惊讶了一下：“工作狂竟然不去公司？”
秦晏不想去，摇了摇头：“我怕我把工作都做了，员工们没事情做会愧于领工资。”
前面开车的方秘书翻了个白眼儿：才不会好吧！你最好给我就此放长假，工资照常发！
姜予琢磨了一下，最后提议：“咱们去疗养院看看秦建华？你应该也想见见他吧？”
秦晏抿了抿唇，点头让方秘书去疗养院。
再见到秦建华的时候姜予都吃了一惊，上次在医院大厅见着他的时候还没觉得他有多大变化，今天一见却发现他头发全白了。
明明之前半夜给他剃头的时候还是一头黑发来着。
秦晏也愣了一下，但只是上下打量他，没主动说话。
见着他俩秦建华的反应很大，才刚一进门就迎面飞来一只拖鞋。
秦晏反应迅速，在拖鞋飞到姜予脸上之前把拖鞋接在手里，然后大逆不道地给它原路飞回去了。
秦建华毕竟是过了半百的人了，反应没秦晏那么灵敏，只能用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狼狈方式躲开袭击。
之后他颤颤巍巍起身，指着秦晏大骂：“逆子！逆子！”
秦晏面无表情：“谢谢夸奖。”
秦建华捂着胸口大喘气：“你来做什么！你还带着这个晦气女人！你是真想气死你亲爹吗？！你把我关在这破地方还不够吗！”
姜予满脸疑惑：“没记错的话壕掷五千万选我为秦家媳妇的是你和赵慧如吧？啊呀！你们是特意给秦晏找了我这么个晦气人吗？什么仇什么怨啊！我们秦晏真是惨，爹不疼妈不爱呐……”
秦建华气得心脏咚咚跳，瞬间觉得血压又升高了：“你！你给我出去！”
“别气别气，还好我提前问了照顾你的护士，他说你心脏没什么问题，不然出点儿什么事儿我又解释不清了。”姜予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冷静冷静，随后提起股份的事，“我就是想跟你确认一下，秦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你真转给秦怀玉了？不能挽回了？”
听完这话秦建华愣住了。
秦晏也扭头看向姜予，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姜予拉着他往里走了几步，斜倚在桌边望着秦建华：“秦怀玺那百分之十我也知道。”
“……”秦建华深吸一口气，然后瞪着眼乱叫，“你！你还觊觎我给儿女分配的那些股份？！你是不是人啊？你看看自从你进了我们秦家，我们家出了多少乱子！你特娘的就是个丧门星！”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儿嗷！你/妈还在天上看着你呢！”姜予突然拍了下桌边，“”的一声，把秦建华和秦晏吓了两跳，最后她语气又缓和下来，“秦家也没出什么事儿啊，秦晏好好地当着总裁呢，我也事业再出发了，状况不太理想的应该只有你和赵慧如吧？哦还有秦怀玉……但这些跟我又没关系。”
系统：【是，表面上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全是你的手笔！】
姜予：那你还不赶快给我颁发个惩恶扬善大勋章？黄金的那种？
系统：【……】已老实。
特娘的，就是因为秦晏好好的，才更晦气啊！！！
秦建华气得把床头柜上的水杯砸了，这次没敢再往姜予脸上扔，只是单纯的砸在了地上。
他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再对姜予出手，秦晏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逆子一定会家暴他这个亲爹。
姜予伸出手往下压了压：“你别急，别急，我今儿过来就是想给你背句诗。”
“？？？”秦建华皱着脸，这女人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完全搞不懂她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要念什么咒让他当场暴毙吧？这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邪门儿得很！
只见姜予望着他满头白发，眼神逐渐暗含怜悯：“白毛浮绿水……”
秦建华：“？？？”
秦晏差点儿笑出声，赶紧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假意咳了两声。
姜予见秦建华似乎没懂她意思，又继续：“绿杨阴里白沙堤？”
秦建华：“？？？”
秦晏往门外看了一眼，给外面的方秘书使了个眼色。
“雪消门外千山绿？”姜予挠挠头，这个老秦怎么这么笨，再这样下去她的诗词储备都不够了！
“你在这儿跟我打什么哑谜？！有屁直接放！”秦建华越来越不懂了，什么绿绿绿的，更晦气了！
姜予抿唇笑了笑：“直接放怕熏着您……那个怕您接受不了。”
秦建华正想说老子活大半辈子了，还有啥接受不了的？仔细想想这几十年里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之前那个车轱辘碾过的丑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