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开顶灯，只开了桌上那盏台灯。
灯光照照亮了他大半张脸，另一小半则覆在阴影之下。
他在椅子上枯坐了许久，打开电脑，重新打印了一份《方远地产投标书》，将抽屉里原先放好的那一份拿出来做了替换。
关灯，起身，他踏着阴影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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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这一觉也就睡了三个小时，五点半就被闹钟叫醒，按掉闹钟，她挣扎了几下还是翻身下了床。
简单洗漱后，摸黑去了秦晏的书房。
没开顶灯，只开了桌上的台灯。
借着这点儿光，她先拉开了左手边的抽屉。
系统憋不住了：【你真打算偷标书给赵慧如啊？？？这属于商业机密了啊，赵慧如和秦奎要这东西肯定不会干好事儿！】
姜予：放心吧，秦晏当时醒着的，他知道我中间出了房间，而且从他后来特意问我的事情来看，他八成是知道我出去跟赵慧如见了面，这会儿应该已经帮我准备好赝品了吧～
反正赵慧如只说要秦晏书房里的《方远地产投标书》，又没说要哪一份，假标书也是标书嘛。
系统：【……怎么说呢，那你俩还挺默契？】
姜予笑嘻嘻：那是！
她在左边的抽屉翻找了半天，终于在最下面找到了一只文件袋：不是，他都知道我会来“取”这东西，怎么还藏这么深？
系统：【取什么取，你这是小偷行为！既然你都打算拿假的给赵慧如了，为什么不直接跟秦晏摊牌？】这样真的不会引起误会吗！
小二悲催的想，它好不容易给男女主盘来的感情值，不会被她这么一搞，直接垮嚓一下破裂了吧！不要啊！它真的会哭！
姜予：他也没直接跟我摊牌说他发现我跟赵慧如见了面啊，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跟我玩儿什么信任度小游戏？
系统头大：【万一你猜错了呢？万一他没把标书替换成假的，你把真的拿走了呢？】
姜予一边打开文件袋一边说：【你傻啊！我拿走之前不会先找他确认吗？猜错了我就跟他道歉呗，还能咋办……】
把文件袋缠绕在锁扣上的细绳绕开，姜予抽出了里面的文件。
原本打开文件袋是想确认里面装的是不是符合赵慧如要求的带标书题目的那份东西，结果入眼的几个字却让她瞪大了眼——
《DNA鉴定报告》。
理智上姜予觉得她不该打开这份东西，毕竟算得上是秦晏的隐私。
但……她也就迟疑了一秒，就翻开了。
连原剧情里都没写明白的史诗级大秘密都摆在眼前了，谁能忍住谁是狗！
报告有两页。
第一页是秦晏和秦建华的，检测体系的累计非父排除率达0.9999以上，检验结果支持秦建华系秦晏的生物学父亲。
第二页是秦晏和赵慧如，检测体系的累计亲权指数小于0.0001，排除赵慧如系秦晏的生物学母亲。
姜予：我就说咱们霸总在秦家就跟捡来的孩子似的，原来赵慧如真不是他亲妈啊！
因为这部分内容在原书里没有体现，小二也是第一次听说，震惊程度比姜予还夸张：【所以，霸总其实是美强惨？这人设带感啊，作者怎么不写这部分呢！】它简直恨铁不成钢。
姜予：赵慧如不是秦晏的生母，但秦晏又确实是秦建华的亲儿子，那秦晏的母亲呢？怎么这个小世界里像是从来没存在过这个人似的？
系统挠头：【这我不造啊……】
就在姜予跟系统嘀嘀咕咕的时候，书房顶灯突然亮了。
姜予被吓了一跳，捏着那几页鉴定报告的手比脑子快，瞬间把东西藏在了身后，然后脑袋僵硬地转向书房门口，并保持微笑。
系统没有手，不然此时此刻它都想捂住眼了。
实在没眼看，此地无银三百两可算是被她玩儿明白了。
秦晏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也格外平静：“在做什么？”
姜予把那几张报告塞到屁股后头，上半身努力往椅背上靠，表情无辜：“没什么啊，梦游过来的。”
她难得有几分心虚。
如果她现在手里拿着的是那份标书，那她肯定办点儿不虚，可关键就在于，现在她误打误撞拿到了一份除了做鉴定的机构、只有秦晏知道结果的鉴定报告。
生在豪门，血缘是大事。
况且这事可能还关乎到秦晏亲生母亲的去向。
“你，身后藏了什么？”秦晏一步步朝她走进，还是那副似乎如古井般平淡的表情，却意外地让人发怵。
好在姜予不怕他，她眼皮跳了跳，抿了抿唇，抬眼望向他，试探着问：“如果我不小心冒犯到了你，并诚恳地道了歉，你会不会原谅我？”
秦晏顿了一下，反问：“有多不小心？”预谋了一晚上那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