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殿内众人无人再敢说话。
七皇子名慕琅。
女人的身体,男人不方便看。
隆化帝一手握拳,呼吸声重了许多,郑皇后看在眼里,吩咐身边的锦绣,道:“锦绣,你命人将此宫婢带去偏殿,检查她的身子,看看是否与顾指挥使说的一致。”
锦绣先是看了隆化帝一眼,得到隆化帝的默许,再屈膝行礼应是,带了几位宫婢,准备将跪在地上的宫婢带去偏殿。
宫婢站起身,仰头环视殿内众人,一脸的高傲,推开走至她面前的锦绣,说:“凭你,也配碰我
的身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锦绣怒目切齿,做为郑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鲜少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大狗还要看主人,她的主子是郑皇后,她的一言一行皆代表了郑皇后,要是有人对她不敬,便是对郑皇后不敬。
结果这位宫婢不仅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还敢动手推她?
锦绣张张嘴,正想怒斥一声,结果宫婢一脸不屑,打断她的话:“我可是七皇子的相好,日后七皇子看中了我,我便是皇子的妾室,你一介宫婢,有何资格碰我?”
陈如妃一贯会说风凉话,“你们听,她都亲口承认自己是七皇子的人,这下子,七皇子百口莫辩了吧?”
澜意闻言,与慕琛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轻声说:“她……估计会寻死……”
慕琛也有过这种考量,下意识牵上澜意的手,安抚道:“我在。”
是的,他在,所以她安心。
能够静下心来看着事情发展。
她顺势看向嘴角带笑的秦王,见他眼神狠戾许多,便知宫婢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宫婢尖叫一声,向殿内的柱子撞去:“七皇子,来世我一定要做您唯一的女人!”
宫婢口吐鲜血,触柱而死。
殿内众人纷纷瞠目结舌,郑皇后面露不忍,李贵妃唏嘘一声,陈如妃捂着嘴唇说:“这下子真死无对证了啊!”
安妃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甚是嫌弃。
突然死了一个人,宋昭仪看着心里惧怕,但她更怕自己的儿子被隆化帝处置,连忙给隆化帝下跪磕头。
“万岁爷,妾以性命担保,七郎绝无此意啊,一定是有人蓄意谋害七郎,要将这等罪名扣在七郎头上!”宋昭仪霎时间哭得梨花带雨,磕的头多了,额头上面也出现一些血迹。
她不畏疼痛,不停地给隆化帝磕头,道:“妾以性命担保,七郎绝不会做出此等恶事!”
七皇子急急忙忙跪下,略有些不知所措,嘴上重复着“不是我”三个字。
秦王站出来给七皇子求情,“父皇,眼下小皇孙没事,念及七郎是初犯,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太子惊得声音都变调了,愤愤瞪着七皇子和秦王,说:“我儿子没死是托了父皇的福,又不是托了他的福,他可是想置我儿子于死地!”
他转过身来,直面隆化帝,道:“请父皇下令,处死陷害宪儿的真凶!”
“七郎他罪不至死啊!”秦王仍在反驳。
赵王饶有趣味地看他一眼,赵王妃斜眼看向了脸色煞白的秦王妃。齐王只顾跟齐王妃低语,没有把视线放在秦王身上。
慕琦神情复杂,默默摇了摇头,陈月婉不明白秦王的用意,也跟他摇着头。
澜意与慕琛明白秦王的用意。
若她没猜错的话,秦王这是在撇清自己的同时,煽风点火,故意激怒隆化帝。
慕琛的手握得更紧了,轻声说:“这件事情我们不能插手。”
“的确。”澜意点头,“差一点……”
后面的话,二人心照不宣。
太子听到秦王的话,冷笑了许久,扬声道:“要是宪儿真的有个好歹,我就让他同这宫婢一样,触柱而亡。”
秦王想起陈如妃先前的话,“死无对证?这内侍是想咬舌自尽,但是他没死成啊!”他一脸郑重地望着隆化帝,拱手说道:“请父皇将此内侍押入刑部大牢,严刑拷打,逼问幕后真凶。”
内侍听得连连求饶,“奴婢说实话,奴婢说实话,奴婢不想去刑部大牢。”
“指使奴婢的人,并非楚王殿下,而是……是七皇子!”内侍跪得板板正正,道:“七皇子见秦王殿下的姬妾有孕,想替秦王争储君的位子,这才出此下策,让奴婢在宫宴上毒杀小皇孙。”
秦王立马接话,指责七皇子,道:“七郎,你糊涂啊!二哥的太子之位稳固,父皇对他疼爱有加,我是万万不敢心生邪念,去争夺他的太子之位啊!”
“你胡说!”七皇子气得跳起来。
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当然不会承认。
秦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七郎,如今证据确凿,你就承认吧,兴许父皇对你网开一面,让你免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