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到底.......怎么了。”过了好半晌,他才有些犹豫地问道。
“你今天好奇怪,”他的语气谨慎而温柔,“发生什么了吗,如果是在玩什么游戏的话.......跟我说说好吗,虽然我可能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这些......流行的东西。但是我,我很担心你。”
师月白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真正的谢珩做不出这样成功的阳春面,也不可能不记得他们离开那日并没有见过岳岚师叔。
其实师尊那日是很失落的,谢珩不管表面上如何说如何做,他实际上到底开不开心都是瞒不住师月白的。
那是他从小养大的灵兽,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强颜欢笑。
师尊怎么可能不记得离开的那日并没有见过岳师叔呢。
昨夜师月白又做了那个梦,那个关于雷劫的梦。梦里师尊遍体鳞伤,血蔓延到她脚下,染红了她的衣摆。
这次的梦比上次更加清晰些,远处是以清山的群峰,是她熟悉的山石和云海。
师尊嘴唇微动,每每断断续续地说出什么词句,就会吐出大口的鲜血。
可是师月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的嗓子像是已经完全坏掉了。
梦里师月白拼命想去拉住他的手,可却始终差了几寸。
别不要我。
别丢下我。
醒来时她浑身冰凉,师尊却又好好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觉得庆幸,却也没来由地觉得后怕。
她莫名觉得眼前的东西都是假的,在她眼前温柔的,活得好好的师尊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她神经质地想要拿很多东西去验证,却偏偏几乎都没如她的愿。
眼前的师尊会在师尊明明还在和她怄气的时候同她道歉,会做师尊不会做的阳春面
,会给她梳描述中根本不存在的发髻。
师月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是真的,她一想到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就控制不住地担心真正的师尊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可是就算是幻境里的师尊也都是这般温柔的,包容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向着她体谅她的。
“小白,”眼前的谢珩见她站起身,往山门外走去,有些惊讶地跟了过去,“怎么了小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同我说说好不好,我.......我真的很担心......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眼前的谢珩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他似乎有着和真正的师尊一样的记忆,也正因为这样,由于师月白的冷落和怪异表现,他显得无比惴惴不安和茫然。
即使知道这都不过是幻影,师月白也几乎无法对他视而不见。
“我有些事要办.......”师月白模模糊糊地说,“师尊在这里等我回来就好。”
“你要去哪里?”眼前的谢珩忍无可忍之下,终于端起了师长的尊严,“不要闹了好不好,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想要瞒着我去做,也要大概跟我讲一下原因吧。我没有想要拘着你的意思,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但是这样一声不吭就要下山去,也不同我说去哪,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你去问问谁家的长辈会允许你这样的。”
“被人骗了怎么办,遇到危险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魔修就喜欢抓你这样的小灵兽来炼丹铸剑?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
“我知道的,师尊。我会小心。”师月白小声地打断了他。
“我会小心的,”她重复了一遍,“我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这不是小不小心的问题,就算你有自己的隐私,不想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做什么,你也要......”
谢珩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
寂静的庭院里,只有风过竹林的索索声。
第40章 师月白亲了他。 “小白…….不可以这……
师月白亲了他。
谢珩浑身几乎都僵住了, 他被亲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还能推开她。
那并非是一触即分的吻,直到师月白松开他, 他才僵硬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白…….不可以这样, 你不可以这样的。”
他好像被玩坏了的人偶, 有些木讷地重复着不可以这样,却没有实质性的反抗和惩罚。
若是不巧逢了心怀不轨之人, 即使告到官府去寻个公道,再公正严明的青天老爷来断案, 也都只会觉得他是欲拒还迎。
可是谢珩眼中的震惊却不似作伪, 他看着师月白, 嘴唇翕动, 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不够吗。师月白想。
师月白伸手护住他的后脑, 再一次亲了上去。
谢珩被她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明明推开师月白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可是他只是含着因为喘不过气被逼出来的眼泪, 拼命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