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渣男(62)

作者:竹下筝然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无奈地摇摇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真不知道,刘起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若说他懂吧,对待姝婉他又那般严苛,生怕姝婉会对他做什么似的。

可若说他不懂吧,他又那般对我死缠烂打,恨不得日日夜夜都黏在我身上。

说话间,夸父随风急促小跑,踩着乱中有序的步调,从容不迫地追上出殡的正队。

远处,群山环绕,云雾俨然。

马蹄声悠扬地回荡在青青草原上,咔哒咔哒,如初夏的微雨落入泥里。

象征着野性和自由的风从北边吹来,吹乱了我身上的素缟麻衣,也吹散了我额间的发。

我抵靠在刘起的怀里,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抬头望向无边无际地碧蓝和苍茫,想起了一首流传甚广的高车族民歌——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新皇登基,原皇后胡氏晋为太后,迁入宣光殿。

先皇宣仁留下遗诏,命太傅胡迁、太师冯祀、清河王元雷兼摄政王,三人共同辅佐幼主,兼济天下。

太师冯祀,年过六十仍心系庶黎,是效忠过文帝、仁帝的两朝元老,如今亦是朝中重臣。

太傅胡迁,现太后亲兄,幼主亲舅,自幼博览群经,德行过人,是为外戚。

摄政王元雷,宣仁帝四弟,雅性俭素,文武双全,是宗室子弟中的才干之人。

既有宗室,亦有外戚。

可相互扶持,又可相互制衡。

再以老臣冯祀夹在其中斡旋,三方势力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得知遗诏的那一刻,我方知皇兄的良苦用心。

那日,我曾跪倒在他床前,苦苦哀求于他,只求他能给刘起封个一官半职,以便自保。

如今看来,却是我短视了。

天下朝堂,鼎力三分,最为稳固。

试问,南人出身的刘起,从南朝叛逃而来的刘氏,又怎配走向大魏权利的中心?

第30章 并枝连理 “在天愿作比翼鸟……

依照魏人的丧葬风俗, 葬礼之后仍需行守丧之礼。

所谓守丧礼指的是,所有的皇亲宗室都要留宿宫中追念逝者,以示哀悼, 期间不出理外事。

守丧三日内, 不得进食, 不得外出, 三月内不得装扮,三年内不得欢娱。

守丧虽繁琐,

却体现出生者对死者的沉痛怀念。

哪怕我千万般不情愿, 事到如今, 也只得乖乖照做。

我与刘起一同被安置在后宫中的嘉福殿,再往北走大约一炷香的功夫, 便就是太后的宣光殿所在。

夜晚, 我抱着空了一整天的肚子, 坐在嘉福殿门前的石阶上唉声叹气。

这几日来,我哭过无数次, 眼睛早就肿成了俩碧根果, 这又饿上一天,更似那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不拉几。

前世我挨过许多饿, 因此这一世,我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可以吃饱。

只是没曾想,我都混到长公主了,还得饿肚子。

我托着腮帮子,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 心里盘算着这才戒食的第一天就如此痛苦,往下还有两天那可怎么熬啊?

我正饿得眼冒金星,忽地闻见一阵喷香。

我蓦地转过头, 就见一块儿油纸包慢悠悠地晃到我面前。

我拼命吸了两鼻子,惊呼道:“这是什么?”

刘起捧着油纸包,笑眯眯地卖起了关子,“殿下猜猜看?”

油纸包内鼓鼓胀胀的,一看就是塞满了东西,再一闻,米香丝丝入肺,馋得我口水落了一地。

“是吃的!”

我迫不及待地就要上手,刘起却颇有耐心地撕开纸包,将里面的吃食递到我跟前。

“芝麻米糕,殿下趁热吃。”

我一把将纸包夺了过来,二话不说,埋头便开始狼吞虎咽。

“你,你这是哪儿来的?”

刘起笑了笑,撩开下袍,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石阶上。

“宗室守丧不得出宫,但南水可以,这是我命他从宫外买了偷偷带进来的。”

我只顾着吃,手肘捅了捅刘起的胳膊,揶揄道:“驸马可以啊,竟还有这般神通广大的本事。”

我把两腮帮子塞得满满,含含糊糊道:“只是去都去了,为何不再捎带两只鸡回来?没点油水,这也不当饱。”

刘起蹙眉,“守丧进食已是犯了大忌,殿下还想吃鸡?莫不是想得太美了些。”

我啧啧两声,懒得回他。

直到我嚼得两腮泛酸,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这才想起来问他,“对了,你吃过了没?”

刘起摇摇头,“臣替殿下为先帝守丧,既然殿下已经吃过了,那臣就更不能吃了。”

我感动到双眼泛红,扔下油纸一头扎进刘起的怀里,给他送上一个大大的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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