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太过依赖天算,就失去为人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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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见拐个弯儿就能到陈金魁所在的院落时,王也冷静下来了。
大清早的就去叨扰老大爷,挺不好。他欲折身回去,却被晨练回来的如意叫住,“王也?”
“哟,小陈啊。”他打招呼,见她一身运动装,气喘吁吁的,不由夸了下,“你这还起得挺早。”
“哪有?”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欢快的跑到他跟前来,“你是来找三爷爷的吗?”
“魁儿爷起了?”
“老早就起了。我、我给你带路吧。这个点儿,他老人家一般都在遛鸟玩核桃。”她赶忙给他带路,“医生让他静心休养,所以,他老人家把门里的事情解决后,就一直在安安心心的养身体了。这几天门里有事,都是何师兄带着我们几个在处理。”
“哦。那他身体咋样?前阵子我见他气色还行,应该没大碍了吧?”
“也就那样。”提起这个,如意强笑,“你应该也了解三爷爷,他脾气犟,之前练金睛伤了眼睛,我们怎么劝都没用,现在又受了伤,命没了半条,然后周师兄又把他气得……”
那这么说来,确实挺……王也在心里一叹,对他的看法就更复杂了。
要是他稍微过得好一点,他就有理由恨他了。
如此沉默走着,在如意带他扣了门铛,被何远迎进院里后,他朝何远打了声招呼,随后,就看见这位魁儿爷在树下逗鸟了。
哦,这位“大佬A”一见到他,态度还转变挺大的,一下就软和下来了,赶紧朝他过来问好,“王大师!”
面对如意和何远的惊讶,王也再度黑线,“魁儿爷,折、寿啊!”他抢先出声。
但不管用,“王大师,我……”
眼见如意和何远的眼神越变越奇怪,也顾不得陈金魁语无伦次的解释了,他急忙把愣神的这两人给推去院外,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下,院里只有他俩人在,就好谈话了。他舒口气,扬手将他打断,“魁儿爷,我来是问您点事儿,没其他的。”
“王大师,您要问什么,您说!”
其态度之殷切诚恳……他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由得拢了拢外套才靠去树上切正题:“就那天,那三人袭击我们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您看清楚吗?”
“您不记得了?”对他这个问题,陈金魁意外。
“我当时……脑子都是懵的,就记得不能死不能死的,哪还能想得起自己用了啥手段?”他胡诌着,“再说了,我要是还能想起来,还用得着来问您?”
“这也是。”陈金魁没多想,回忆道:“当时,您又用了那绝技,周身的炁爆发得厉害,和那三人交手不下数十次。不过你们都太快了,我看到的基本都是残影,根本没看清楚你们的招式,但感觉是他们在攻击您,然后……”
“然后什么?”
“王大师,我说出来您别奇怪,或许是我当时太虚了,出现了幻觉,我当时感觉有些地动山摇的,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从天下打下来,要把我压扁似的,整个人、五脏六腑都闷得厉害。”
“那应该是那群人事先设好的阵法。”这点和周归余之前跟他说的有阵法对应上了,他不意外,继续问:“后面呢?”
“后面,我就看见那三人兴奋了许多,疯狂、癫狂吧,应该可以这么说。”
“然后?”
“您……说出来您可能都不信,您当时头发都白了,整个人衰老得厉害,但原先身上受的伤好像都不见了,不过好像又有新伤?王大师,我当时光顾着和那只手抗衡了,就没仔细……”
说到这里,陈金魁有几分愧疚。为了补救,他赶忙把后面发生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但后面,那三个人不是癫狂起来了吗?他们仨就像疯子一样,您和他们交手的时候,连我都遭了罪。我看见有个人捅进了您的心脏,您一下子就倒去地上了,连带着那绝技都消失了,我当时就觉得啊,魁儿对不住您,要是您死了,我也不用活着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呢?”
见他泪流满面,就差要跪在他面前来祈求他原谅了,王也心绪复杂,赶忙把他拉住,“行了行了,都过去了,这不还好好活着呢么?后来又怎么了?”
“后来,就是在他们要朝您补刀的时候,那三个人全都变成干尸了,周大师赶过来了。说真的,魁儿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周大师的手笔,但我记得很清楚,我确定没看错,她来得很急,一来就给您试了鼻息,然后咬破自己的手给您喂了血,您就慢慢变回现在这样了。”
所以,他没记错,心脏的确是被捅了一刀。他就说他怎么可能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