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云龙给我来信了。不是说你不能行炁了吗?知道你要回来,他托我给你转话,让你没事儿好好练练太极拳。”
“哟,还惦念着我呢?”他笑呵呵的。
“哼,可不是呢么。”信军道长冷哼,“你这小子,我可跟你说,你师父他那一手太极劲出神入化,不用炁都能接下我的一招,你要是能练到他那份上,不说横着走,至少在公司待着,没人敢欺负你。”
“嗐。”他心头一阵暖流流过,嘴上却依旧大咧咧的,“承他的情,我福大命大,再怎么都死不了。”
“就你嘴贫。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不打算回家啊?”
这个嘛,问到点子上了。他挠头,“瞧着这事儿简单,想明儿回去。待会儿我跟我妈说一声,让她把房间收拾出来。”
“嚯,好小子,瞒着他们提前回来?”
“要是我爹知道我又来观里了,不得气得半死啊?”他摊手无奈。
闻言,信军道长哑然失笑,“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之后就一直在家了?”
“目前来说,是这样。”他笑呵呵的,“回家住,上班也方便嘛。”
“那挺好。你父母健在,尘缘未了,可以让他们多承几年欢。你以后没事儿也可以背着你爹来找我下下棋哈。”
说到这里,信军道长自己都乐了,“说起来,我看跟你来的那个小姑娘看着岁数挺小,也就比小葡萄大点,她是公司的人?”
呃,“不是。”怎么说起她了?他囫囵,“她算是我朋友的朋友?她来北京上学,之后住我家。”
“也是异人?”
“啊?”
看他惊讶,信军道长以为自己猜错了,颇为可惜道:“我看她身姿轻盈,神莹内敛,是块修道的好材料,但她身上又无半分炁息,唉。你有没有问过她,对修道感兴趣不?”
呃,这哪是哪儿?王也头顶问号,“师叔,您不会看上她了,想收她当徒弟吧?”
“是啊。”
呃,这个这个……他从棋盒里拿子的手一顿,脑壳有点大,“师叔,人家对修道不感兴趣。”
“哦……那挺可惜。”但信军道长也不是很意外,毕竟,“要是感兴趣,早被你们武当给收入囊中了,还轮得到我?”
呃,确实是这么个逻辑,没毛病。他滴汗。
这还得庆幸小鱼儿自从身体大好后就闭炁了。不然就是另一番境地了。
“其实我昨晚卜了一卦。”
“啥卦?”他好奇。
“那蟊贼应该是今天上午来。”
哦哦。他连连点头,随即,愣住。诶?“上午?”
“昨天太气了,竟然被一个不成器的蟊贼给偷家了,大晚上的睡不着,就起来算了一卦。”
但这个……他黑线。您可真是……
“你不是说他八成不知者无畏吗?我就顺着这思路想啊,他要是觉得自己顶厉害,保准会再来。但什么时候来呢?一开始发现石猴丢了之后,动静闹得挺大,他要是敢当晚再来犯案,那就是没脑子。”
但白天就不一样了。观里不可能因为丢了一只石猴就闭观禁止游客游览。只是说,面对这么丢脸的一件事儿,需要对外称被抠掉的那处在进行修缮,拿出工事挡住,来解一时之急。
而趁着白天客流量大,趁人不注意,把另外两块早就割好的石猴趁机摸走,要是那人觉得不是什么难事的话……
啧。
“算算时间,也快抓到了。待会儿下完去看看?”
哦。“师叔啊。”他凉凉开口。也许不用等到待会儿,现在就可以。
“干啥?”
“您已经赢我半子了。”他放下手中的黑子,语气幽幽,怀疑人生。
每次都这样,坚持不到一小时。
信军道长低头一看,果真。他把手中要下的白子甩进棋盒,兴致缺缺的出去了,“你个臭棋篓子,走,看热闹去。”
哎。来不及收棋盘,他赶紧老老实实的跟上,暗想道,我是个臭棋篓子,您还找我来下棋,这不是虐我么?
不过前面确实很热闹。听声儿,应该是在东路。东路有个雷祖殿,殿前西侧有座石碑,叫“九黄会碑”,石碑底座有个手托仙桃的小猴儿,寓意健康长寿,是三猴之一。
他抄着手,悠哉哉的跟在信军道长身后,想着待会儿看完热闹就得给他妈打电话了。
小葡萄慌里慌张的跑过来时,他们还没到雷祖殿。
“你这小葡萄,慌什么慌?”信军道长斥他,“人抓到了?”
是抓到了没错,但也快死了。带他们去后殿偏房的路上,小葡萄说着经过。
因为昨天就把照片发群里,让师兄们牢牢记住那蟊贼的脸,所以这蟊贼一验票进观,就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