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我,是不是?”
王震球抿着唇,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许久过后以开玩笑的方式肯定了她的说法:“毕竟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总要小心一点嘛。”
林惊蛰道:“这么麻烦做什么?”
“你累不累?”
王震球闻言一愣,见林惊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跳下台阶,讽刺道:“你这人心机真重。”
王震球诧异地看着林惊蛰转了个弯,向一处居民楼走去,这才后知后觉林惊蛰到家了。
“注意安全。”王震球掏出手机,提醒道,“通过一下好友申请,有事随时联系。”
林惊蛰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言辞隐晦地拒绝了:“再说吧。”
瘦小的身躯随即融入夜色中。
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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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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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料理店后,林惊蛰就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
那种被人监视的不适感如芒刺背。
林惊蛰果断拐了个弯,和住处越离越远,她由走变跑,身影如同幻影,在城市的丛林间浮光掠影,直到跑到一处空旷的工地才停下脚步。
她缓了一口气,垂下手,短刀随即落到手中,刚转过身,就看见一个穿着旧时军装的矮老头推开围栏走进她的视线范围内。
来者是全性的炼器师苑陶。
“您老风采依旧啊,老胳膊老腿看起来还挺好使。”林惊蛰嘲道。
老者脸上遍布岁月的沟壑,又长又深的纹路勾勒出一个阴狠老者的形象,他手上摩挲着暗棕色的龙珠,互相撞击、摩擦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你这丫头嘴还是那么臭。”老者狞笑道,“看来这几年牢是白做了,尊老爱幼这点基本道德都没学会。”
林惊蛰左眼闭上,又缓缓睁开,血红的世界里,眼前人的身影模糊,化成一团团纠葛的红线。
她转了转手上的短刀,笑着怼他:“瞧您这说的,咱们全性这种对同门都能喊打喊杀的地儿,还能讲究道德这种虚头八脑的东西?”
她话音刚落,那几颗威力颇大的珠子迅猛袭来,她现在可比不了以前,血条短、数量还少,这会儿只要挨苑陶的珠子一下势必当场升天。
于是她躲着追着她打的珠子,身躯灵巧地越过一次又一次攻击,在缭乱的攻击圈中,她摔到地上,终于看清了虚空中快速飞舞的红线,她沉稳地以手撑地,把整个人往前轻轻一送,割断了一根红线。
只听得一下清脆的响声,她熟练地滚出爆炸的中心,然后敏捷地跳到工地一处刚筑好的墙柱上,脚尖微微点在上面,顶着苑陶怨毒的眼神,早有预料地偏过头,向后刺中了一颗细小的珠子,刀尖与珠子相撞“叮”地一下彻底碎了。
林惊蛰手臂为之一振,手骨被挫伤了,她下意识丢了已经碎掉的短刀,收回手。
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林惊蛰捂住自己手上的右手,俯视地上胜券在握的苑陶。
苑陶仰视着她,阴笑道:“臭丫头,你明显弱了好多。”
林惊蛰被他点破,也不惊慌,平淡地“哦”了一声,戳破他:“这就是你敢孤身前来受死的原因?”
炼器师只能凭借外物加强自身的实力,本身并不强,这是圈里众所周知的事。
所以,一个有所成就炼器师比平常人更惜命,轻易不露面,即便苑陶是其中一朵从全性的恶土里开出来的奇葩,也不妨碍他使各种下三滥的招数,外带一两个辅助保命。
但这事,他自己心知肚明就可以了,用不着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提醒他。
他啐了一口,嘲道:“死鸭子嘴硬。”
珠子瞬间闪出耀眼的光芒,齐齐冲向林惊蛰,偏要堵住她的生路,苑陶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他盯着林惊蛰那双幽若死水的眼睛,垂涎三尺:“今晚,你的眼睛我要定了。”
在珠子动作的同时,林惊蛰头朝下,放松躯体将整个人坠进空中,动作迅速的空中旋了一个圈,右手间忽然变出一个泛着银光的硬币。
林惊蛰将硬币抛在空中,割断了眼前最脆弱一条红线。
用水泥铸成的建筑被割断了脆弱的连接,摇摇欲坠,然后在重力的加持下,七零八落,一阵巨大的粉尘扑起来,它包裹着摧枯拉朽的建筑物,在轰隆隆的声音里,和下坠的林惊蛰一同零碎地铺洒在地上。
原本攻击地好好的珠子忽然失去了方向,在辨不清方向的迷雾中如同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将本就零落的废墟拆得更碎了。
只要看不到她的尸体,就不能证明她死了,反而是攻守转换的一种信号。
林惊蛰这会儿不定在暗处等着砍他呢。
苑陶紧张地四下张望,珠子们也跟着自己的主人一起,浮在空中,监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