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美。”
夏禾闻言,笑容荡开,拍了拍林惊蛰的肩膀,下手没轻没重,林惊蛰疼得闷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让她别过来了。
夏禾好奇地“欸”了一声,非要凑过来,给林惊蛰当拐杖。
如此几番,林惊蛰无语地站在原地,问道:“这很好玩?”
夏禾笑容明朗,手点了点光滑的肌肤,眼波流转,妩媚动人,可惜媚眼抛给了暂时性眼瞎的林惊蛰,她反问道:“不好玩吗?”
这恶劣的行为让林惊蛰想到王震球,她顿了顿,回道:“挺幼稚的。”
她拍了拍身上的行李,重要证件都丢了,包括元济给的邀请函。
其实,寒山寺既然接了天师府的邀请函,还把她的名字报上去了,那有没有这个东西,都无所谓,只是邀请函里面夹着她刚洗不久的照片。
即便,照片还能再洗一次,但第一张洗出来的意义总是不同的,她想把自己的照片拿回来,于是转过身,循着他们的呼吸声,“望”向那处,摊开手,说:“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林惊蛰,你要参加此次罗天大醮?”沈冲问道。
林惊蛰“嗯”了一声,沈冲又说:“我们也有人得去。”
沈冲看了看在高宁怀中意识模糊,痛苦不堪的胡杰,笑道:“我觉得很顺路。”
*
顺路的林惊蛰被他们和胡杰塞进同一节车厢。
说是要送她,但其实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劫持。
全性是真的换了一批人,以前要是和林惊蛰一齐出行,大家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跟这个疑心病加被害妄想症坐在一起,指不定什么时候给来上一刀,当场嗝屁,永远和这讨厌又美丽的尘世说拜拜。
可这回,只是封了她的眼睛,就敢堵在她身边,想要困住她的手脚。
胡杰到现在还是神志恍惚的,夏禾坐在她身边,把照片推到她面前的餐桌上,林惊蛰听到声音摸向餐桌,然后摸到一个橡胶状的硬纸,用手刮了几下还能发出咔咔的声音。
听上去是她的照片。
林惊蛰拿着照片,又摸了摸,淡笑着把照片收回怀里。
夏禾看她的表情,也笑了,她将耳边的发捏到耳后,露出半张美丽的脸,引来车厢里众人的频频回顾,沈冲见状有点头疼,心想,有夏禾在真是怎么都低调不了啊。
“惊蛰,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以为那边是谁?”
林惊蛰不说话,夏禾咯咯笑,认为自己逗弄到林惊蛰了,很是嚣张。
没想到林惊蛰百毒不侵,木着张脸,抵在玻璃上,修闭口禅。
列车响起中途到站的声音,林惊蛰转了转头,听到了提示音,接下来是个大站,下车的旅客有很多,车厢里准备下车的旅客在乘务员的催促声中都陆续收拾行李,林惊蛰转回头,手撑着头,将重量压在餐桌上。
沈冲起身,礼让了一位把行李放在他们头上的女人,女人行李太重,踮着脚有点拿不下来,林惊蛰从餐桌那挤出来,让夏禾让一让,走到过道上,帮忙把女人的行李拿来下来。
行李有些重,林惊蛰看不到,摸索着捏着把手,往后抻了抻,让女人让了让然后小心翼翼地拖下了行李,女人这才发现她看不见,连忙道谢。
林惊蛰摇了摇头,恰在此时,列车缓缓进站,车速越来越慢,从他们这过得行人推着行李不小心打到了林惊蛰的背。
而兴奋的小孩子也不顾场合的窜来窜去,最后将林惊蛰撞到了,她看不见便直接磕到了座位上方的把手上,直接磕出了血。
这吓到了身边的人,他们围着林惊蛰身边,盖住了她的身影,纷纷问她怎么了。
乘务员因为马上要下车了,过来打招呼,结果看到这场闹剧,走过来疏散人群,然后问林惊蛰怎么了,林惊蛰捂着额头,说:“好像是磕到了。”
乘务员皱着眉,说要带着林惊蛰去休息室包扎一下伤口,林惊蛰刚道了一声谢,高宁便就站起来说:“我和她是一起的。”
乘务员便招了招手,让高宁也一起来。
林惊蛰闻言,靠在椅背旁,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
乘务员带着他们从一节走到另一节车厢,高宁跟在林惊蛰身后,觉得有点奇怪,走的越远,车厢里的景象竟然越来越一致。
她心里发寒,猛地停下来,竟然看到了一开始推行李的女人。
……她不是早下车了吗?
等等,列车怎么还没停?
速度也如刚才一样,完全没变。
她皱着眉,忍住心里的惊恐,望向窗外,发现列车永远都在和另一辆列车相遇,仿佛没有尽头。
怎么会没有尽头?!
她转过头,猛地看向前方,除了陌生的行人,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