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时笑他:“你酸不酸。”
“你也可以不说我们,只说你。”许云帆挑眉。
……
她该知道的,许云帆不会说莫名其妙的话。
登机后,许嘉时主动给梁荀发了条消息。
【我登机了,二十三个小时后见。】
【好。】
看到梁荀的回复,许嘉时的心情不是很美妙,她依旧没有订酒店,也没有订车。
直到机长广播响起,提醒飞机即将起飞,许嘉时也没有等来梁荀的第二条消息。
透过小小的弦窗,许嘉时跨越十三个时区,看黑夜变天明。
许嘉时取完行李,给家里人报完平安,微信再无其它消息。
她赌气般的等在航站楼前,异国他乡,找不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外面正在下着一场暴雨,许嘉时心里一片潮湿。
她捏紧行李箱的拉杆,决定打车去酒店。
“云溪。”
耳边是一道熟悉的声音,许嘉时看了过去。
那人一身雨水,头发散在额头,浑身狼狈,却不减矜贵。
门被人拉开,灌进了满堂的风,吹起他的风衣衣摆。
许嘉时朝前走了几步,唇齿轻启:“梁荀。”
第22章 Chapter22 什么都难抵她内心……
“你怎么了?”许嘉时抿了抿微干的嘴巴, 长时间的飞行让她有些疲惫。
“外面下雨了,车抛锚了。”梁荀把淋湿的风衣脱下来,挂在手臂上。
他接过许嘉时的行李箱,“我打了车。”
“嗯。”许嘉时跟在梁荀的身后,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一时间有些恍惚。
许嘉时对纽约并不陌生,从十七岁到二十一岁, 她如同影子般追随着谈盛阳的脚步, 频繁地往返于深市和纽约。
再后来,这里成了她闭口不提的过往。
六年光景, 须臾而过。
有物是人非的怅然,但更多的是重新开始的豁然。
许嘉时笑自己多愁善感,伸手拉住梁荀的手:“梁荀。”
他淋了雨,温热的手掌将许嘉时拽回现实。
梁荀脚下一顿, 微微回头:“怎么了?”
许嘉时指了指脚,声音委屈道:“你走太快了,我脚还肿着。”
“抱歉。”梁荀转过身, 眉头微皱, 表情看起来很苦恼。
“没事, 你慢点走就行。”
梁荀突然问:“你吃饭了吗?”
“啊。”许嘉时摸不准梁荀的意思, “吃了, 飞机餐。”
“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等司机过来接。”
“没事,我们打车回去。”
“公寓不让Uber进。”梁荀解释, “助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许嘉时明白,梁荀是考虑到她走路不方便。
想起当时去民政局领证的时候,满城大雨。
梁荀弯下腰, 隔着车窗说他可以抱着许嘉时过去。
许嘉时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梁荀,眉眼弯弯,跨越了过去和现在。
她笑着对梁荀说:“那你可以抱我回去。”
梁荀点头:“需要一个人拿行李。”
需要拿行李的助理匆匆赶来,却不是许嘉时熟悉的面孔,但对方明显已经做过功课。
他朝许嘉时做自我介绍,说他叫赵云起,美籍华裔,是梁荀的助理。
“你有两个助理吗?”
“陈助是Kenneth的私助,我也是他的助理,只不过陈助会负责老板的生活日常。”话是许嘉时问梁荀的,却被赵云起抢答。
“Mike.”
梁荀的声音低沉,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赵云起噤声,拉着行李箱,走在许嘉时的身边:“Stella,欢迎来纽约。”
“谢谢。”许嘉时的手被梁荀拉着,她感觉到梁荀在转动她的婚戒。
梁荀住在曼哈顿的上城区,四十分钟后,车子缓慢驶进车库。
许嘉时往车门处挪了下,想着一会儿梁荀方便抱她,又害怕过速的心跳暴露她的秘密。
谁知赵云起直接从后备箱拿出来一个轮椅撑开,甚至没有等许嘉时反应过来,他已经拉开了车门。
在许嘉时的瞠目结舌中,赵云起沾沾自喜地朝梁荀邀功。
“我觉得你应该代替陈非去北欧考察项目。”梁荀拍了拍赵云起的肩膀,眼神晦暗不明。
对方大抵是智商超高但情商堪忧,竟丝毫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Stella,老板前几天特意找我联系了私人医生,得知你的脚受伤后,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轮椅。”
“谢谢。”许嘉时压下心底的淡淡失落,朝他道谢,“你真贴心。”
梁荀的公寓是三层复式结构,客厅的尽头是两扇法式门,透过干净的玻璃门,可以窥见露台上的绿植,一眼望去,郁郁葱葱。
许嘉时推开门,梁荀跟在她的身后:“这里的景色很美,我好喜欢。”
整座城市尽收眼底,曼哈顿的天际线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