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荀把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看向远方。
“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爱情。”
八九点钟的阳光清亮,将他们的身影拉着很长很长,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梁荀伸手就能将许嘉时揽进怀里。
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许嘉时福至心灵地喊了声梁荀的名字。
“怎么了?”而梁荀,一如既往的回应着她,分外温柔。
“下次,我想要一段纯粹,因为爱情而结合的婚姻。”
“好。”
只有将错误终止,才能走向正确。
飞机振翅冲破云层,在气流的颠簸中,许嘉时似乎与世界脱离了关系。
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深市。
热带雨林的阳光冲散了许嘉时心底的些许阴霾,她白天在酒店睡到自然醒,醒了就背着相机出去,漫无目的地逛。
抵达新加坡的第三天,管家发消息说,梁荀搬出了银湖。
许嘉时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时她正躺在沙滩椅上,面前是广阔无垠的大海,不时有风裹挟着海浪上岸。
海风像是卷起了一场海啸,从她心里奔腾而过。
“小姐,姑爷说一次性搬不完,剩下的东西他慢慢搬。”
许嘉时下意识去摸手上的戒指,但手指空空如也,她重新戴上墨镜,道:“知道了,陈叔。”
刚挂断管家的电话,陈敏的电话就紧跟其后。
“云溪,我听说阿荀搬出去住了。”
“嗯。”许嘉时如实道,“妈,我还是决定离婚。”
陈敏到底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一声叹息,许久后才说:“不后悔吗?”
“不后悔。”
她和梁荀截然不同的生活,也许早已为故事写下既定的结尾。
许嘉时为他们用“如果”开头,想象了无数种可能性。
如果只是如果,是假设,是不切实际。
也代表着无能为力,和无法改变的事实。
长久的沉默后,陈敏换了个话题:“云溪,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等这次从新加坡回去就去医院拆线。”
“到时候妈妈陪着你。”
“好。”
一通电话并未持续很久,许嘉时努力地想要放空大脑,思绪反而更乱,直到变成了一团乱麻。
看不透,理不清。
余晖映在许嘉时的眼里,她强烈的感受到,日落时的悲怆。
许嘉时早早地回到酒店,洗完澡便躺在床上。
微博自上次报平安后,再也没有更新过,她点进去,从上到下的翻看,梁荀似乎出现在了每一条中。
而最新的微博,还有人在下面留言,问许嘉时什么时候更新。
许嘉时从相册里找出梁荀给她拍的和Dobby的合照,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发出去。
而微博里有太多和梁荀相关的回忆,许嘉时退出前,设置为内容仅三个月可见。
她突然想到,忘记问陈叔,梁荀是否带走了Dobby。
许嘉时不是个负责任的主人,她想,自己再也不会养宠物了。
自来到新加坡后,许嘉时每晚都会做许多梦,走马观花似的,每每惊醒,失败的错觉便无穷无尽的涌现出来。
好像不管她逃到哪里,都无可避免。
在新加坡待了两周,许嘉时第一次走进了心理医生的诊室。
七日后,她开始打包所有的行李寄回国。
许文忠得知许嘉时即将返深,特意让人给她申请了航线。
【云溪,快看这个!】
距离降落深市还有一个小时,许嘉时收到了穆锦的消息,在加载链接内容时,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每日财经:景阳资本被卷入NFG崩盘危机:涉及1.73亿美元敞口,目前已按归零处理。
景阳资本在所发布声明中称,流动性紧缩给NFG的偿付能力带来风险,经过讨论决定将投资降至0美元。
景阳资本创始人梁荀先生表示,旗下两只基金参与了NFG的投资,其中5千万美元的损失被同一基金中约一亿美元的已实现和未实现收益所抵消,但该危机仍为景阳创办至今,面临的最大风险。
但梁荀尚未指明,在投资NFG前是否已经有完备的尽调报告。
NFG为景阳最大的投资项目之一,突然暴雷,也不对其是一大挑战,也是对其创始人梁荀和黎落的考验。
景阳资本如何度过此次危机?本台记者,将持续关注。
许嘉时看完新闻,第一时间打给了梁荀。
可对方不是在占线,就是无法接通。
近1.2亿美元的资金缺口,对刚刚成立的景阳,将是沉重一击。
许嘉时重新拿起手机,打给了自己的财富管理师。
对于许久没有联系过的许嘉时,张余富略感意外。
“张老师,麻烦您尽快帮我评估下名下所有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