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时面色如常,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我们身处传媒行业,应该更能明白‘人言可畏’这几个字的重量。”
刘卓一笑,仿佛许嘉时说的话一点也奈何不了她。
“给你带来的苦恼,我要说声抱歉。”刘卓话音一转,又道,“只不过大家都是各司其职,我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并不会刻意针对任何人。”
刘卓坦诚一笑,将许嘉时的话原封不动送回去:“许主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谢谢刘秘书。”许嘉时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今天就不耽搁刘秘书的时间了。”
刘卓站起身来,走到许嘉时身边停顿了一刻:“帖子已经删了,那两个人能被开除,也是因为他从中斡旋。”
“许嘉时,我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八面玲珑也好,自欺欺人也罢,讨生活而已,能得过且过,就别螳臂当车。”
许嘉时也站了起来,她直直地看进刘卓的眼睛里,眼神坚定认真。
“这不是蜉蝣撼数,不自量力。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也没有这么伟大的追求。我只是为了我自己,仅此而已。”
刘卓转头看向许嘉时苦笑一声,镇定面色终于撕开一道口子。
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明白蝼蚁的苦楚。
许嘉时穿着与她相同风格的外套,但款式可以相似,面料和讲究的工艺做不了假。
许嘉时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哪怕她穿的衣服很少出现大牌logo,可几乎不会重复的设计出众的服饰与精致昂贵的饰品都能证明,她绝对不是出自于普通人家。
“你有自信,有底气,也有人给你兜底。许嘉时,有时候我很羡慕你。”
许嘉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回以一笑,想要说刘卓错了。
刘卓突然说:“他是真的喜欢你。”
许嘉时摇头,嘴角牵起一抹笑:“刘秘书,喜欢和伤害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议,我先走了。”
看着刘卓的背影,许嘉时心里升起一股无奈。属于许嘉时的无力和不堪,将她压的喘不过气。
许嘉时头一次怀疑,她所选择的,究竟正不正确。
晚上回家时,换鞋处多了一双皮鞋,许嘉时跑进屋一看,梁荀正半蹲链接客厅和花园的露台处,和Dobby玩游戏。
“梁荀。”
一人一狗都看了过来,Dobby更是直接扑在许嘉时的身上,将她扑的朝后退了一步,后腰磕到了一旁的小型酒柜上。
还好酒柜棱角圆滑,没有很疼。
许嘉时拍了拍它的脑袋,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现在是只大狗狗,不能随便扑人了。”
梁荀走过来扶住她的腰,问她有没有磕疼。
“没事。”许嘉时摇头,“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梁荀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整个人都透露出浓重的疲惫。
吃过晚饭,许嘉时就催着梁荀快些洗澡休息。
九点刚过,两个人双双躺在了床上。
梁荀自然而然地搂住钻进他怀里的许嘉时:“嘉时,你怎么了,忧心忡忡的?”
本应该是许嘉时安慰梁荀,却反了过来。
“没事,就是第一天上班,心态没有调整过来。”
许嘉时的手放在梁荀的肚子上,隔着一层棉布睡衣,他坚硬的腹肌清晰可触。
“梁荀,霍家霍荣和你有什么渊源吗?”
霍荣去世,梁荀所表现出来的情绪,绝不会是只有霍闻谨这层关系这么简单。
“二十岁之前,我的愿望挺普通,学成后回港城当一个老师。”
“之后呢?”
“我遇到了一个人,她改变了我的想法,我想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想要摘星追月,想要拥有地位和权利。”
“想要让她完完全全属于我。”
梁荀第一次对着许嘉时摊开心扉,毫无保留地将他的欲望全盘托出。
“媒体的报道总爱用‘矜贵’来形容我,说我低调内敛,不露锋芒。”梁荀勾起许嘉时的头发,自暴自弃地说,“这些词太干净了,用来形容一个有野心的人,我觉得不对。”
“怎么不对,你想要的每个人都想要,爷爷和爸爸所追求的,不就是你所追求的吗。”许嘉时着急地说,“我倒是觉得这些媒体写的这些词,拿来形容你很好。”
梁荀没有太在意这些,他继续说:“刚开始创业时摸不清方向,每时每刻都很迷茫,像个无头苍蝇四处碰壁,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如影随形。可能整个人状态太不好,Vincent知道后,就带我去找了他爷爷。”
霍荣开导梁荀,指点他,看着他一步步成长,直至在华尔街崭露头角。
很久的一段时间里,外人眼中毫无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