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关老太太很看不上谷夫人,她也傲慢的认为苏天佑被生母坑了。
等她嫁过去后,把道理慢慢说给苏天佑听,苏天佑自然就能明白了。
至于云娘,小门小户的养女,婚前就与男子私定终身,能是什么好东西。
苏天佑清醒之后,自然不会再搭理。
“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子最可怕,只要有机会向上爬,毁儿子的前程算什么。”洪婆子愤愤不平说着。
关氏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云娘而起,而云娘就是谷夫人养大的。
等价转换,让关氏不幸的罪魁祸首就是谷夫人。
“她己经是一品诰命夫人。”关氏轻声说着,“杨阁老临终前为她请旨,苏天佑奉旨供养,哪里还需要把儿媳妇捏手里。”
曾经嘲讽过谷夫人的高门贵妇,现在对她都是真心拜服了。
少年时惹祸闹事的前夫凭军功封了侯;没有任何根基,只有科举名次的后夫,官至阁老。
连原本没什么才名的儿子,都考中了榜眼,在继父的提携下前途不可限量。
如此大反转的剧本,谷夫人都快封神了。
这是天生带着福气的女人,旺夫旺儿,连和离的前夫都出息了。
“那是她运气好。”洪婆子说着,“就是奉旨供养,难道她还能让太太立规矩不成,太太就不用担心了。”
不管杨阁老生前如何风光,人走茶凉。谷夫人能指望的就苏天佑这个儿子,还敢难为关氏,也要看看关家同不同意。
关氏苦笑道:“我和苏天佑都过不下去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婚姻的主体是夫妻二人,夫妻感情好,她自然会用心侍奉婆婆。
夫妻关系如冰,婆婆什么的,早就不在意了。
洪婆子想到关氏这些年受的委屈,心中很是气愤,道:“苏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眼看着哥儿就要娶亲,太太身边有儿子有媳妇,理他们呢。”
关氏肯下嫁,那是苏天佑的造化。苏天佑竟然冷淡关氏,根本就是不知好歹。
“现在的苏家,很了不起。”关氏喃喃自语说着,“前些日子回娘家,母亲还劝我把脾气放宽和些,不要与苏天佑争执。”
风水轮流转,关家并没有没落,苏家的掘起却是肉眼可见。
现在宴会排坐次,苏家只在关家之下。等苏天翊回来,只怕两家就要平起平坐。
己经不是能任性使劲子的时候,要好好与夫家打好关系。
谷夫人搬回来后,也要好好侍奉。
这些话从关老太太嘴里说出来,听着就有些玄幻。
想当年,最看不上谷夫人,见面时甚至恶语相向。现在竟然反过头来教育她,要好好侍奉谷夫人。
“太太莫要伤心了,何必为那负心人难受。”洪婆子说着。
关氏拿起手绢擦泪,道:“我是后悔……”
在她所受的教育中,夫妻恩爱并不是必须的。
相敬如宾,凡事有商有量。
苏天佑却是个另类奇葩,在他的观念里,夫妻必须恩爱。
不是他爱的人,那就是天塌地陷,这辈子都不能安生。
至于纳妾,关氏与苏天佑婚后第一场冲突就因为纳妾。
虽然婚结的不情愿,婚后苏天佑却是礼数周全,夫妻俩称的上相敬如宾,关氏并无怨言。
生下一儿一女后,关氏心力全在孩子身上,无心侍奉丈夫。
高门大户的常规操作,挑个靠的住丫头给丈夫当通房,免得向外发展。
关氏也是这么干的,把自己的陪嫁丫头给苏天佑。
结果苏天佑当场翻脸,几乎要指着关氏的鼻子骂。
当时的关氏很委屈也很冤枉,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苏家专出发颠的情种。
“太太若是心里不舒服,何不回家住几天?”洪婆子建议着。
关氏刚要开口,苏玫的丫头宝瓶匆匆跑进门来,满脸焦急道:“太太,不好了,姑奶奶小产了……”
“啊!”关氏大惊失色,道:“怎么会小产,张妈妈不是在吗?”
宝瓶气愤道:“姑奶奶听说姑爷去见了大姑娘,又有贺二太太在旁边插嘴,怒极攻心就……”
“这,这与大姑娘又有什么相关?”关氏顿陷茫然,顾不得细想,吩咐洪婆子,“备车,我现在就去贺府。”
洗脸更衣,关氏匆匆坐上车去了勇毅侯府。
张婆子早派人请来大夫,贺二太太见心愿达成,又担心苏家人找她麻烦,索性带着孙怜娘回娘家去了。
“奶奶还年轻,只要好好调养,孩子总会有的。”大夫说着。
苏玫脸色如纸,虽然睁着眼,却如死尸一般,对大夫的话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