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承安伯府爵位即将到头,不得不博一博,云棠这种生过孩子的,夏家也看不上。
叶太太笑着说,“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没想到要惊动老太太。”
她与承安伯夫人有几分交情,承安伯夫人找上她,说夏书礼看上了云棠,希望她能保个媒。
她想想也觉得可行,云棠那样的身世,苏家的名声,女儿能嫁出去就是万幸了。
云棠只是笑,反正话己经传过去了,相信谷夫人会见他们。
片刻后,婆子来报,“老太太请贵客到乐道堂说话。”
云棠站起身来,夏太太和承安伯夫人也只得起身。
马车停在花厅外,婆子引着云棠和叶太太上车,承安伯夫人和夏书礼则坐上滑杆软轿。
两个粗壮妇人抬起软轿,两侧四个婆子随轿,三等仆妇而己,穿着打扮皆不差承安伯府的主子。
穿过一重重垂花门,别说承安伯夫人,连夏书礼看的都震惊了。
高门大户都是庭院深深,但像苏家如此讲究,来往下人皆衣着不俗,进退有度的,这是夏书礼头一次见。
苏家这真是滔天的权势,泼天的富贵。
仆妇落轿,夏书礼抬头看去,黑漆大门,匾额上写着乐道堂三个字。
云棠和叶太太也从车上下来,婆子上前引路,四人一起往院里走。
正在打扫的仆妇,看来有人来,立时收起扫把,垂首而侍,院中人虽多,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踏上正房台阶,小丫头打起帘子,四个进到屋里。
淡淡药香伴着花香,却没有丝毫不协调感。入目之物件件不俗,却丝毫不觉得奢华。
承安伯夫人不自觉得捏紧帜子,只觉得自己此时比入宫朝贺时还要紧张。
“给老太太请安。”云棠笑着说。
叶太太三人也跟着一起见礼,谷夫人微笑着,对叶太太说着,“亲戚之间常不走动,都生疏了。”
叶太太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介绍承安伯夫人和夏书礼。
说到夏书礼时,谷夫人却显得愣了一下,“我记得承安伯的长子叫夏书和,得有二十几岁了,不似这般年轻啊。”
夏书和三个字让承安伯夫人变了脸色,夏书礼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叶太太却显得一脸莫名,不禁说着,“老太太是记错了吧,书礼是长子。”
刘顺家的笑着说,“当年承安伯带着长子来杨府,奴婢也见过。算着时间,今年至少得有二十六了。”
承安伯夫人脸色越发难看,夏书礼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叶太太再是看不懂脸色,见承安伯夫人如此反应,也知其中必有隐情。
难道自己结交的这位承安伯夫人是继室,承安伯前头还有儿子?
“我想起来了,当年承安伯府因为长辈败家,生活十分窘迫,别说高门大户的嫡女,连庶女都娶不到。承安伯便纳了一个小商户的女儿当妾室,操持家务,生儿育女。这长子就是这名妾室生的。”
谷夫人缓缓说着,目光却是看向承安伯夫人,“这段往事,承安伯府一直瞒着,承安伯夫人应该是清楚的。”
承安伯夫人脸色巨变,没想到谷夫人竟然知道这段过往,强笑说着,“老太太怕是记错了,我夫婿前头是有两个丫头,都是从小侍侯到大的,后来都抬成了妾。”
谷夫人淡然一笑,继续说着,“我记得夏太太是皇商世家,嫁进承安伯府时十里红妆,好不风光。”
“夏太太好福气,我记得那时候承安伯己经中了进士,又有爵位在身,不再是那个一穷二白娶不上媳妇的。”
老底子被扒出来,饶是承安伯夫人脸皮厚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说着,“打扰老太太许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夏书礼也紧跟着起身,神情十分紧张。
叶太太本是来保媒的,没想到听了这么一肚子八卦,此时人都傻了。
但她同承安伯夫人一起来的,他们要走,自己也不好留,只得跟着起身告辞。
谷夫人点点头,却是对叶太太丝毫不客气说着,“英国公府的小姐金尊玉贵,不是什么人都能配上的。”
这都不是暗示了,是直接明显,叶太太顿时涨红了脸,却不敢反驳,低头小声说着,“是我不知轻重,冒犯了。”
三人匆匆出门去,谷夫人都没刘顺家的送客。
云棠也傻眼了,她只想着请谷夫人做个主,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八卦。
“那承安伯府实在不是个东西。”刘顺家的愤愤不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