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和坚决不肯要,后来又提出每年给苏钰分红。苏钰对金银之事向来懒得理会,只让绿川看着办,不要问她。
“公子说的哪里话,没有您的扶持就没有现在的我。”夏书和恭敬说着,“公子请进。”
“后院说话。”苏钰说着,“我这几天都要常来打扰。”
躲哪里都不安全,只有这里。认识的苏钰的人都不知道她写话本开书局。
而夏书和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苏钰,她并没有用假名骗夏书和,她就没说过自己是谁。就像她从来没有问过夏书和的身份来历一样。
再者,商贾之流与顶级名门公子圈的距离太远太远,夏书和也没有机会知道她是谁。
“能招呼公子,是我的荣幸。”夏书和笑着说。
夏书和前头引路,苏钰和绿川通过铺子,直入后院。前头门面扩张了,后面的住处也跟着扩张不少。
房舍应该是刚刚翻修过,虽然不大,却十分精致,处处体现细节。
夏书和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世,但只看他的生活精致程度,绝对不是穷人,小富都不是,至少是大富,而且富过几代。
“不知道公子会来,没有提前准备。”夏书和说着,“请公子客房稍坐,我马上命人把正房收拾出来。”
“太麻烦了,收拾一间没人住的房舍即可。”苏钰笑着说,“惹了点小麻烦,让我躲一躲。”
夏书和道:“那岂不是太委屈公子。”
“是我不太喜欢呆在别人的房间里。”苏钰笑着说。
这也是她的挑剔,常住人的房间,就是再薰香也会留下味道。去旁人家里作客呆一会还没什么,要是呆上一整天,就要命了。
“我明白了。”夏书和说着,“我马上命人把东厢房收拾出来,那里一直空着,就是家具少了些。”
“不妨事。”苏钰笑着说。
夏书和引着苏钰和绿川先去客房休息,茶点送上之后,便招呼着小厮收拾厢房。
“味道不错。”苏钰吃了块绿豆糕,认真点评着。
味道是真的不错,而且不是京城,或者说不是北方的风味。
正好婆子又端果盘上来,绿川笑着问:“妈妈,这糕点哪里买的,好吃。”
婆子笑着道:“不是买的,是我做的。”
“妈妈好手艺啊。”绿川笑着说,“有空了,你也教教我,我也做给我家主子吃。”
“哪里是我手艺好,是东家教的,我这才学了七成本事。”婆子笑着说,“姑娘要是想学,就问东家要方子,他那里好多做点心的秘法呢。”
“都说君子远疱厨,没想到夏老板如此不拘小节。”苏钰笑着说。
绿川见苏钰对夏书和的兴趣,便拉着婆子闲聊起来。比如夏书和不使丫头,只使小厮和婆子,除了行商事宜外,从来没外出,也没有来往的朋友。
一心一意为铺子,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家人朋友一概没有。全部时间都是工作,工作,再工作。
“阿绿姐姐。”
正说着,前头伙计挑起帘子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信到了。”
苏钰顿时大喜,绿川上前接过信件,塞给他一把铜钱,“谢谢你了。”
第7章
绿川接过信件,便让婆子和伙计退下。确定两人走远了,绿川这才把信转给苏钰。
“总算来了。”苏钰轻吁一口气,两个月的等待,她都有些焦虑了。
绿川笑着把信奉上,道:“我就说嘛,信总会来的。”
“就你会说话。”苏钰笑着说,拆开封口印泥,专心读信。
熟悉的笔迹,熟悉的香味。说不清是墨香,还是纸的味道,或者两者都有。每每翻开书信时,都让苏钰有种舒适安心的感觉。
从来没有见过面,不知彼此的身份,只是通过一封封书信了解彼此。
从诗词开始,到天南地北的闲聊,再到吃食茶具的交流。两年时间,明明是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苏钰却觉得他是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原来是有事外出了。”苏钰看着信件喃喃自语说着,“怪不得上封信看着怪怪的,像是早就写好的。”
信的内容很短,看的出对方的紧迫。大概内容就是,他有事要外出几个月,通信不便。等他归来时,再好好聊聊外地风情。
“姑娘现在安心了吧。”绿川笑着道,“我早就说过,能让姑娘如此在乎的人,肯定也会如此在乎姑娘呢。”
侍侯苏钰这些年,看着她结识无数朋友。有聊诗词的,有聊哲理的,还有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
这些朋友,苏钰不是不在乎,但和这位笔友比,或者说根本就没办法跟这位笔友比。
“那是当然。”苏钰笑着说,小心把信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