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赫本来在倒车,此时却停下车,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回道:“应该的。”他挥挥手,开车走了。
阮晴进了屋,正在换鞋,阮曜趿拉着拖鞋下来,一脸兴奋,“你们俩啥时候好上的?”
阮晴险些从换鞋凳上掉下去,白了他一眼,“我们俩就是上下级关系,一起去了下现场,太晚了,他送我回来。”
“你明明有车。”
“开两个车多浪费。”
“既然是上下级,应该是你开车,为什么他开?”阮曜似乎抓住了问题关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阮晴的动作一顿,一直都是萧景赫开车,她从来没有意识到不对,“他喜欢开车?”她也想不到理由。
阮曜哼了声,“你就自己骗自己吧。”
“你把灯都打开了,不怕打扰妈休息啊,这都十一点了。”阮晴岔开话题,她不想聊。
阮曜不理他,转身上楼。阮晴趿拉着拖鞋跟在他后面,一抬眼,正撞进徐彩华弯成月牙的眼睛里。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精神,不睡觉啊。
阮晴掩口打了个哈欠,在徐彩华张口前,说:“妈,我困了,进屋睡觉了。”
徐彩华一句话憋在嘴巴里,不吐出去心里不痛快,她跟着阮晴进了卧室,“晴晴,你和景赫……”
“我俩什么都没有。”
阮晴推着她往外走,“我们就是纯纯的同事关系。”
“你可以考虑下发展别的关系。”
“没有时间。”阮晴把她推出门外,砰一声关上了门。
徐彩华对着门叹息,怎么就不开窍呢。
阮晴换衣服洗澡,想着萧景赫回去是不是也会受到江玉的盘问。
洗好澡,躺在床上看了两页书,眼睛直打架,便睡了,一觉睡到天亮。
手机里有萧景赫发来的消息,【九点来接】
阮晴盯着那四个字,很想说,别来了,我自己去吧,可她的车在局里,总不能再开一辆过去。
洗漱好,下楼吃饭。
徐彩华破天荒地起来了,眼睛里分明还有睡意。
阮晴:“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徐彩华说话有气无力的。
“发生什么事了?”连美容觉都不睡了。
徐彩华张张嘴,把话咽了下去。
阮晴:“封家的事?”
徐彩华叹气,“干警察的都这么敏锐吗?”连她想什么都知道。
“也不一定。”阮晴说的是实话,她因为是侧写师,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
徐彩华:“我听你爸爸讲了,心惊肉跳的,幸好退婚了。”
他们能想到这一层,阮晴并不吃惊,毕竟阮培良在商场上浸/淫多年。
徐彩华继续道:“你以后要离东方家的人远一点,谁知道怀着什么心思。”
“我知道了。”阮晴吃着包子,又喝了口牛奶。
徐彩华:“封媛也是可怜,你爸爸说,今天约了人去看别墅,帮她卖个好价钱。如果封媛找你,能帮忙就帮忙。”
阮晴没有吭声,原著中的封媛过得很好。阮家破产后,原主找过她,本以为封媛是闺蜜,能帮她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是封媛却给了她两百块钱,让她别再来了,她不想让婆家知道她有个落魄的闺蜜。
阮曜死后,原主甚至连火化的钱都没有,她跪在火葬场外面三天,一个老师傅看她可怜,夜里偷着帮她火化了。原主当时捧着阮曜的骨灰,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她买不起墓地,没有地方安葬阮曜,只能将他的骨灰洒在护城河里。
当时原主很想一头扎进护城河里,可她没有,她一直想不明白,好好的家为什么突然间倾灭。
如今,位置对调,阮家在能帮忙的时候,施以援手。
阮晴觉得如此便够了,不用再做更多。
楼下响起汽车的引擎声,徐彩华的眼睛立刻亮了,她听得出来是萧景赫的车子。
阮晴急忙塞下最后一口包子,“我先走了。”
“别只顾着查案子,自己的事上点心!”
阮晴不耐烦,“知道了。”逃也似的出了门。
萧景赫的车子已经停好,阮晴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催他开车。
萧景赫:“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老是催我谈恋爱,烦。”
萧景赫乐,“跟我家那位一样。”
“江阿姨也催你了?”其实她想问的是昨晚有没有被盘问。
萧景赫无奈,“催了好几年了,随她去。”
他看了眼银贸城的定位,开车过去。
银贸城刚开门,人不多。阮晴轻车熟路,很快到了昨天收手机的店铺。老板一看到她,不自觉地露出苦瓜脸,“警官,您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