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门口保安的指引,找到了A区8号,停好车,萧景赫按了下门铃,没有人开,诧异地挑了下眉,不是说在家吗,他又按了下,还是没有人开门。
阮晴盯着门看了几秒,脑袋里突然嗡一声,转身朝窗户边走过去,头贴在玻璃上朝里看,啊一声,眼睛瞬间瞪大,“快踹门!有人要杀夏蓓!”
萧景赫在她啊声后,早已抬起脚,一脚就踹开了门。
房间里,靠枕、杯子、水果盘等物横七竖八地丢在地上,一片狼藉。
一个穿着暗沉色棉服的光头女人,正拿着刀子满屋子追赶,她的脸上弥漫着死气。
另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穿着家常服,手臂在流血,顺着袖筒滴到了地上。她光着脚,剧烈地喘息,脸白的像纸一样。
萧景赫的闯入,让整个房间里静默了一秒。
夏蓓反应过来,大喊道:“救命!她要杀我!”
萧景赫早已判断出情况,朝持刀的女人冲去。
那女人见有人进来,并不慌张,她早已经是要死之人,杀几个都是杀。
女人目露凶光,并不躲避,甚至拿着刀准备迎战萧景赫。
萧景赫的身手极好,别说一个持刀的病弱女人了,就是一个凶悍的歹徒在手里也过不了几招。萧景赫侧身躲过刺过来的刀,抓住她的手腕,略一用力,便卸下了刀。
女人惨叫一声,没想到自己在他手里不堪一击。
萧景赫拿出手铐,将她两只手铐在一起。
女人疑惑地看着手铐,“你是警察?怎么找到这里的?”
萧景赫冷着脸,“想知道?到警察局去说。”
在萧景赫制服女人的同时,阮晴跑到夏蓓旁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夏蓓捂着伤口,脸色煞白,后背全是冷汗,她靠着阮晴,“你们怎么这么慢,再晚一点儿我就被她杀了。”
“抱歉。”阮晴扶她坐好,“家里有纱布吗?”
“谁准备那玩意儿。”他们家又不做刀尖上的生意,顶多就是个创可贴、红花油。
阮晴:“我送你去医院。”
阮晴带着夏蓓出门,萧景赫拎起地上的假发,将女人带回市局。
……
市局里,贾乐虎还没有走,他从厕所回来,正好跟萧景赫打了个照面,看到他身边的人,如坠冰窖。
女人瞥了他一眼,桀桀怪笑起来,“贾乐虎。”她叫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
萧景赫给女人戴上了假发,她看起来稍微好一些,不那么像吸血鬼了。
贾乐虎死死盯着她,不可置信,又带着一丝侥幸,她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进入耳朵里,犹如一条很长很长的虫子,极其难受。
女人道:“一个月前我们还见过面,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嘿嘿……”
“不,我不认识你。”贾乐虎下意识摇头。
“你在床/上跟我说情话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认识我呢。男人,果然都是忘情负义的东西!”她朝贾乐虎啐了一口。
贾乐虎的身体晃了晃,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他一直无法把眼前的人跟那个深爱的人联系在一起。
萧景赫瞥了贾乐虎一眼,叫贺仲明,“小阮陪着受害人去医院了,你跟我一起审讯。老叶,看着贾乐虎。”
女人被带到审讯室,她坐在审讯椅上,棉衣很宽大,衬得她的脸特别小。
萧景赫的声音平淡无波,“姓名,年龄,职业。”
“樊蕙臻,28岁……”她勾了下唇角,“给人家当情妇算职业吗?”
“好好回答问题,有没有工作?”
“没有,我这样的,也没人雇佣我。”
“为什么杀人?”
“我快死了,找人陪葬。”樊蕙臻说的十分轻松,完全没有负罪感。
“为什么选中她们?”
“因为她们是贾乐虎的情人啊,贾乐虎不肯陪我,我只好找他的情人们。”
“为什么是贾乐虎?”
樊蕙臻垂下眼帘,嘲讽地笑了起来,“为什么是他?因为我爱他呀,他也爱我,相爱的人不是应该生同衾死同穴吗。……我和他的情人们都死了,他一个人留在世界上多孤单,我得带着他一起走啊。
可惜了,我本来打算杀了夏蓓,再去杀贾乐虎的,失算了。我太自信了,以为你们查不到我,我该在进门的时候直接杀了夏蓓,不该跟她讲那么多。
可我实在太需要倾诉了,我很寂寞。我生病后,就像是蛆虫,每个人都躲得远远的。他们曾经说爱我,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可我一旦变得丑陋,他们就嫌弃我,他们看中的不过是我这身好看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