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选择的余地,他当然希望云南地区能够保持相对独立的位置。直接成为大唐皇帝的臣子,与做大唐附属国的国王,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过,眼看着云南领土并入大唐已经势在必行,逻盛也没有纠结太长时间。
既定的未来已经不可扭转,那么,他要做的,就是为自己,也为他的子孙后代争取最大的利益!
三日后,逻盛命继承人盛逻皮留在巍山大本营处理政务,他则亲自率领一支由五千人组成的精兵,与陈茵带来的一千精兵一起攻破了距离蒙舍地区较近的施浪。
逻盛与陈茵的突然出手,打了施浪诏一个措手不及。施浪诏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为了逻盛和陈茵的俘虏。
逻盛与陈茵一击得手,很快又转向了下一个目标邆睒。
不过,在陈茵等人对施浪诏动手的时候,邆睒已经有了防备。
眼看着陈茵与逻盛所率领的大军就要陷入苦战之中,陈茵朝着自己身后的一千将士比了个手势,那一千将士瞅准时机,掏出手铳对准敌军就是一通扫射。
邆睒军没有防备,一时之间死伤惨重,哀嚎遍野。逻盛趁此机会指挥自己身后的精兵冲上去收割人头。
血色残阳,映照在陈茵与逻盛的面庞上,让他们平添几分诡异之色。
有人功成名就,自然就有人倒在他们的脚下,成为了他们的战利品和踏脚石。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陈茵与逻盛投降,加入到陈茵和逻盛的队伍中。
眼看着邆睒就要落败,逻盛却没有放松警惕。他走到了一名高级将领面前,问道:“如果邆睒被攻破了,你们的王会向哪个方向逃窜?”
那名高级将领指了一个方向,逻盛立刻派士兵过去守着。
依照逻盛对他这位“老朋友”的了解,逻盛总觉得邆睒诏不会轻易投降。
眼看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就要消失,城角一处偏僻的地方果然传来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逻盛派出去的士兵押着几个人,朝逻盛和陈茵走了过来。
逻盛命人强行让那几个人抬起了头,又举着火把,凑到他们面前仔细辨认了一番,这才确定了这几个形容狼狈的人,正是他的“老朋友”以及他的儿子们。
“如果你一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不知道你当初还会不会选择相信那些吐蕃贵族的话。”
逻盛叹息着说道。
邆睒诏朝着逻盛啐了一口:“你以为,你当大唐的走狗,会有什么好结果吗?不会的!你看看那些吐蕃旧贵族都是什么下场吧!他们被收走了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封地,被收走了奴隶和特权!大唐只想要听话的狗,你今天帮着大唐对付我们,明天,你蒙舍诏就会步我们的后尘!”
当着陈茵和大唐将士们的面,邆睒诏就开始挑拨离间。
他的一番话语,果然让周围的一些贵族们有所动摇。
陈茵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担忧之色,她怕逻盛和他手底下的将领们会因为邆睒诏的这番话语而倒戈。
好在,下一刻,逻盛就命人堵住了邆睒诏的嘴。
逻盛道:“你们先前时常跟大唐作对,这次又联合吐蕃贵族给大唐使绊子,等到大唐统一了云南地区,你们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我们跟你们是不一样的!”
“你们也用不着再费尽心思地挑拨我们蒙舍和大唐的关系了。别忘了,现在,你们的命还攥在我的手中。你们的生死,只在大唐太女的一念之间!你们就算不顾惜自己的生命,难道你们也不顾惜你们子嗣的生命了吗?”
陈茵见逻盛意志坚定,三言两语间,就让周围浮动的人心安定下来,不由暗自点头。
逻盛既有能耐又有魄力,若他能表里如一,对大唐忠心耿耿,他倒的确是担任云南都护的好人选。
在逻盛的一番安抚和劝说下,邆赕的都城上下尽皆投降。
陈茵与逻盛连灭两诏,长途奔袭,他们麾下的士兵也有些吃不消了。
胜利的亢奋,并不能抵消身体上的疲劳,士兵们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再踏上征战之路。
当晚,陈茵与逻盛就率领士兵歇在了邆赕的都城中。
次日,他们二人却通过各自的渠道,得到了大股军队正在向着邆赕的都城逼近的消息。
逻盛迅速找陈茵商议此事。
“是爨氏家族联合蒙巂诏、浪穹诏以及施浪诏攻过来了。”
逻盛的神色有些沉重,但对于此事却并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