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沈建中关了灯,拉着蒋佩群一起躺下,紧握着妻子的手,“佩姐,谢谢你,要不是你陪着我,我...”
“好了,都这么多年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蒋佩群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丈夫的背,“快睡吧。”
“好。”沈建中应声,在熟悉的味道里很快就将工作上的烦心事尽数抛到了脑后,沉沉入睡。
但蒋佩群却依旧无法安眠,她看着窗外有些暗淡的月亮,满心都是对女儿的牵挂。
大概是母女连心,沈意欢昨晚也睡得很不好,又要面对一整天的联排,精神本就有些不济,再看见闫云风时就格外不耐。
闫云风才刚走到她的身边,就听见了一个他原以为再也不会听见的名字。
那一刻,喧闹的演出厅似乎都离他远去,他只能看见沈意欢张合的唇。
她怎么会知道的?她知道什么?闫云风下意识就要去捂沈意欢的嘴。
沈意欢见闫云风的眼都红了,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她敢在这会儿就和闫云风挑明,自然有把握他什么也不敢做。
果然,闫云风很快就收起了眼里的情绪,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雪妍的对象买了桃酥,结束还早,你也过去垫垫肚子吧。”
这附近全是人,文工团的领导也都在隔壁开会,闫云风心惊胆战,生怕沈意欢要在此刻撕破脸。
沈意欢抬眼看过去,果然看见白雪妍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身量中等、斯斯文文,手里拿着两袋子桃酥,团里其他人也都在往那边走。
看见沈意欢在往她那边看,白雪妍还对着她招了招手。
沈意欢这才起身,“你走前面。”她可不敢在演出前夕把后背暴露给闫云风,这么恶毒的人,谁知道他会发什么疯?
“师妹也太小心了。”闫云风的脸上再也没有那如同面具般风轻云淡的表情,他眼里隐着的、都是焦虑和害怕。
果然,才刚离开座位,闫云风就侧头看了过来,压着声音,“师妹刚刚在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
“你想的那个。”沈意欢勾了勾唇,吐字清晰。
“师妹别开玩笑了,我想的哪个?”闫云风目光闪躲,还是不死心。不会的,肯定是他看错了,沈意欢不会知道的。
沈意欢没有回答,只定定看着闫云风,就见他的表情越来越僵,步子也跟着放慢了许多。
欣赏够了,沈意欢才好整以暇地回答,“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放心,只要你离我远点,我就不会揭发你。”说完,沈意欢就快走几步准备去和前面等她的苏燕玲汇合。
闫云风下意识就要去拉她的手腕,刚伸出去就又立马收住了,他这会儿心乱得不成样子。
无数的疑惑快要将他的头挤爆。沈意欢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怎么知道的?她真的不会告诉别人吗、真的没有告诉别人吗?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意欢的背影,顺着她的步子,看见了白雪妍。
是她!闫云风恍然大悟,但随之又更不解了。
白雪妍最擅长的就是明哲保身,不然也不会在两个团长的争锋中那样努力地维持中立。
况且她明明很不喜欢沈意欢的,从选拔那天起,一直到上周,他还听见她在对沈意欢选拔跳琼花的事耿耿于怀。
她怎么会去帮沈意欢的呢?她有什么必要提醒沈意欢呢?
感受到来自观众席的灼热视线,白雪妍疑惑地回视,却见闫云风站在阴影交界之处,脸色扭曲,似乎正怨毒地瞪着她。
她被吓了一大跳,“神经病。”白雪妍捂着胸口,侧过身子躲开了闫云风的注视。
在知道那件事后,对于闫云风,白雪妍的定位就只有两个字“疯子”,如果非要再扩写一点,那就是“狠毒的疯子”。
但这样一个有着世界上最肮脏的心脏、最狠毒的心肠、最丑陋的欲望的人,竟然长了一张毫无攻击性的、风光霁月的脸。
白雪妍只是想想都觉得恶心,但她从来不会轻易卷进别人的事情、恩怨里。手里拿着把柄,闫云风也不敢招惹,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白雪妍就放松了心神,继续刚刚的话题,“对,十月结婚,到时候你们都去啊。”
话还没说几句,就到了沈意欢的场次。她将剩下的半块桃酥放到水杯上,独自去了舞台边上候场。
眼见下一个节目就到她了,白雪妍转向自己的对象,有些不想让他看,“好了,你先回去吧,晚点我坐公车回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