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想到暗十在牢房里竟然也能过得这般吃香,在看到牢房的环境时,他都能想象到暗十可怜巴巴地蜷缩在铺满干草的地面上,吃不饱穿不暖的样子了。
过得挺滋润啊,暗十。
沈亦初也觉得这里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便将暗七领到自己的‘牢房’里叙话。
暗七:“……”
他怎么感觉暗十住得牢房要比五皇子府的暗卫房间还要豪华?
“七哥,你坐。”沈亦初将床榻的床单简单整理一下。
暗七显然记得这里是京城衙役的牢房,他长话短说,问道:“你的事情殿下已经知道了,你给殿下惹了麻烦,你知道吗?小十。”
“欸?这话怎么说啊,七哥,那六个人又不是我杀的,怎么会给殿下惹麻烦呢?”沈亦初不解。
“你这小子想得太简单了,那六个人是西戎国的人,眼下西戎国正与我国摩擦不断,两国开战需要一个契机,六个西戎国人死在我国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你又在现场,到时候若是西戎国想要追究责任,你是跑不掉的,到时候没有人真的在乎真凶是谁,他们只会相信真凶可能是谁,你懂吗?”暗七将道理掰碎了讲给沈亦初听。
沈亦初听懂了,若是真凶不出来,那他和另外三个江湖客将会成为倒霉的背锅侠给西戎国交代。
而他又是楚锦佑的暗卫,这件事自然也会牵连上五皇子府。
“啊?这么严重,那我应该怎么办?”沈亦初慌了神,连忙向暗七求助。
“殿下已经派暗六去调查此事了,若是能查到真凶那还好,若是查不到也只能用买通狱卒,用死刑犯把你换出去了。”暗七叹了口气。
“那,那三个江湖混子怎么办?”沈亦初潜意识不想让无辜之人在他眼前丧命。
“那只能看暗六那边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了,若是查不到人,他们三个的命也该如此。”暗七语气平淡,丝毫不关心三个陌生人的死活。
在他看来,暗十这算是同理心泛滥,他们做暗卫的,理应该冷血对待除了殿下之外的其他人。
包括曾经朝夕相处的人。
只要殿下要杀谁,他们必定是最锋利的刀,一个面对目标能狠下心来的刀。
而不是像暗十这样,仍旧心存善念。
即使善念使得暗十这个人更加鲜活,更像一个人,而非一个没有感情的刀。
对于暗卫来说,心存善念本就是错的。
但是,就连暗七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每次都对暗十心软,会对暗十下意识地关心,好像暗十真的是他的亲弟弟似的。
“我记得当时六个西戎人是同时倒下的,应该是有人在碧春楼对面的高处朝六个人扔了暗器,伤在脖颈大动脉,显然对方已经下了死手,是有意为之。”沈亦初稳了稳心态,竭力回忆当时的细节。
“如果暗六能去看一眼尸体,和扎在尸体上的暗器,应该能查出来点什么吧?”
“查东西,暗六是熟手,这一点你不需要操心,殿下这次虽然愿意保你,但下次你要是惹了麻烦,殿下可就不一定愿意保你了,这次回去,殿下说了,让你哭着回去,你懂什么意思吗?”
暗七不愿意再解释过多,“算了,反正殿下的话我都已经交代给你了,具体怎么做要看你自己,我走了。”
“好,七哥慢走。”沈亦初目送暗七离开。
眼下他被关在牢房中哪也去不了,但衙役小哥们对他很是放心,或许他应该思考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做。
这件事的水是很深,但他也不是一点运营空间都没有。
第27章
七日后, 碧春楼的命案通过飞鸽传递到了西戎国的军队主营。
营中的所有将领知晓后,没有一个人发怒,所有人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兴奋地哈哈大笑。
他们立马吩咐军中宰牛杀羊,要在营中办一场最盛大的晚宴。
庆贺他们的铁骑将要踏平大顺的领土, 把大顺的男性当做奴隶,再把大顺的女人当做发泄的工具。
他们幻想自己即将拥有更加广阔的领土,有数之不尽的牛羊,还有肥沃的土地。
不必再同现在一样, 屈居在这片荒凉的大漠,喝个水都成问题, 更别提养活更多的牛羊了。
现在好了,他们终于有理由进攻大顺了!
就大顺皇帝那么昏庸的样子,边境若不是有五皇子的兵卒守着,大顺早就易主了!
前一段时间,他们就得到消息, 五皇子的腿瘸了, 成了一个废人,既然如此, 他们为何不抓紧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真是阿姆保佑!
……
晚宴开始, 所有西戎将领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他们动作粗犷有力,嗓音嘹亮,眼中的野心成了本场宴会的‘助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