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她薄情冷心/弃玉郎+番外(28)

整理好仪容,她绕过屏风,准备到院外取早膳进来。

不想人方才来到外间,却见一女子提着食盒正跨过门槛向她迎面而来。

险险要撞上,季书瑜忙往后大退一步,又抬手扶住那道向前跌来的身形。

目光投落,对上那双异常熟悉的明亮圆眼,她蓦然一惊,喜道:“庆心!”

庆心含笑应声,回首往外头快速扫视一圈,确定无人方才抬手将门给关上,拉她到里间说话。

“这几天你可还好?可曾受伤?”

庆心面上也洋溢着笑,将手中的食盒放于桌面上,一边布菜一边同她寒暄。

“一切都好,只是被关了几天,并没有受什么刑罚。且这几日我于狱中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也非一无所获。”

季书瑜挽袖替她斟了一盏茶,放于桌面,闻言好奇道:“是什么消息?”

西风骤起,吹动树枝轻敲窗棂。

圆眼如猫狩猎一般眼眯成一条危险的弧度,庆心静默的听了一会儿周遭的响动,确认再无第三双耳旁听,方才取了竹箸擦拭干净,递到她手心,轻声答道:

“在石窟时,每日都会有个穿灰鼠色旧衣的婆子过来给守狱人送食,我使了些手段和钱财方才与她成功搭上话。那婆子道是几年前被山匪们从附近村子里抓回来的,如今也算寨中的老人了,送亲队被劫持扣押,寨里囚着不少人马,烧饭厨子忙不过来,才让她帮忙打杂……这正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我们或许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将毒粉投入匪寇们的饮食和水源当中。”

言罢,她微微扯开衣领,从中衣内侧绣着的布袋中取出一只油纸包,递给身前之人。

“我随身保存的量不多,奁箱当中应还藏着一些,估摸是够用的,可以想个法子去取来。”

季书瑜摇头,放下手中的油纸包,“此举风险太大,且不说那人是否可信,就算是下了药,万一这些粮食和水没进到匪寇手中,反而被送去给囚犯,那可就乱套了,同理于水源投毒更是不行。”

庆心猫儿般的眼中透露出一抹狠色,“无关紧要之人,必要之时亦可杀。只要能活着离开,就是死一山的人又何妨……”

季书瑜闻言顿默,垂落一双眼眸望向自己的脚尖,见她神情消沉,庆心忙缓了语气,握住她的手,哄道:“这也是为了我们二人性命着想……好吧,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欲速则不达,这法子太过激进,我有个主意……或许稳妥些。”

季书瑜揉了揉眉心,接着道:“昨日我到后山走动,大致知晓几分寨中布局,可以速绘一副后山舆图予你,不过到底并非对景作图,制图六体难免会有些参差。分率、准望、道里、高下、方邪、迂直都需要人去重新核对,我的身份有些打眼,外出勘测多有不便,只能请你代劳,之后我会再找机会到前院走动,尽快将另一半的舆图补足,之后一并递交给组织,等人攻寨。”

虽然如今不知道外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有关闻人府的事

是不是暗阁在其中运作,她们又是否真的成了弃子,然如今想要脱身,能依靠的也唯有暗阁。

庆心亦觉得此举稳妥许多,颔首应下:“好,我今夜就能动身。”

她想了想,忽而又补充道:“对了,那婆子之前同我闲聊,道是她的住处旁有一条荒废了许久的山道,近日深更半夜之时都会传来隐隐的异响,还希望我出狱后得空能去后山探望她。我怀疑后山可能有古怪,遂欲借拜访她为名义去探探。”

异响?

季书瑜沉吟片刻,颔首应道,“好,我知晓了,你千万小心,万事以保全性命为上。”

二人走到外间,于西南角的书桌旁寻找可以使用的纸笔。

季书瑜目光轻扫桌面,意外瞥见砚台中有湿润的痕迹,应是有人方才使用过书桌。

然其中余墨并未清除干净,边缘残墨甚至干结成了渣块,想来是走得很急了。

“找到了,这山贼的笔墨纸砚还真齐全。”庆心从桌底下翻出了一个纸匣,取了一张递给她。

季书瑜走到桌前,接过纸张将其铺于平面,纤指从笔筒中挑了一只较细的狼毫,沉吟片刻,方才提笔于砚中取墨。

以手为尺,以心度量,凭着记忆将昨日所见皆按照特殊比例尺寸,悉数工笔描绘于纸张之上。

庆心静立桌旁研墨,一边歪着脑袋观她作图。

美人垂眸,眉眼沉静如秋水,神情专注仿若与外界隔绝。

因着手边并无彩墨可用,故而只能以笔墨浅淡体现势的高低起伏、迂曲回环。一头青丝束于颈后,纤指勾着笔杆,于宣纸上留下轻重浅浓各异的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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