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想想,如果和她一起表演合作的话,应该还是挺有意思的。
想着,沈清欢冲他点了点头,陆征年刚要去找陈眠,江淮远却格外殷勤地拦住他:“哎哎哎,我去替你说吧。”
他恳切的目光带着不怀好意,陆征年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对他心知肚明,点头成全他。
江淮远一听,就立刻朝着陈眠那边跑过去,“陈眠陈眠,文艺晚会表演的事情,我替沈清欢和陆征年报个名。”
陈眠正好在记录文艺晚会表演的相关东西,一听江淮远过来是为了这个,拿起笔就要写名字,只是她听到陆征年的名字时,握笔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问:“陆征年要和沈清欢一组吗?”
“是啊,不过表演什么歌他们还决定好,等决定好了我再来告诉你。”江淮远说完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带着因为和她说话而变得开心的笑。
反观陈眠,她目光一垂,表情沮丧地写下两个人并排的名字,江淮远还在边上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她一概没听清,只是在嘈杂的下课时间,她抬头朝着陆征年那边望去,窗外玻璃透出一大片阳光落在他的身后,他正在和沈清欢商量着什么,时不时地身边的人还会凑过来提出建议,然后又不知道他们说到了什么,陆征年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她看得很清楚,他笑着的目光是盯着对面的人的。
于是,她眨了眨有些莫名酸涩的眼睛,收回目光,意识到有些东西在无意识地变化着,
陈眠想起在开学的那一天,她拉着一个厚重的行李箱,举步维艰地走在苏市一中那不算平滑的石子路上,周围很多人都三三两两一起走着,她是从别的城市考过来的,在苏市一中没有认识的人,父母又都在上班,没有时间送她进学校,她不希望爸妈担心,于是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大巴车停在苏市一中门口的时候,她艰难地拎着行李箱,在下车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有些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手掌心传来的痛,火辣辣的,让她一时眼角一酸,想要掉下眼泪。
“同学!你没事吧!”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在旁边喊了她一声,然后招呼着人过来帮忙。
周围突然围了一群人和好几个老师,那时伸手扶着陈眠起来的人就是陆征年。
“同学,你不要紧吧?”他凑过来蹲下身,不知道从哪里递给了她一张纸,语气清冷却好像很温柔,他让她捂住伤口,随即立刻帮她叫门口的老师过来,带她去学校的医务室把伤口消一下毒。
那个时候她手上已经疼得不太听得清周围的声音,但在临走前,她回头看了校门口的他一眼,记住了这个人的样子。
许多年后,他们几个人围坐一圈,问起当时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陆征年。
那时候江淮远也好奇地凑在她身边,陈眠有些尴尬地说起那点陈年往事,高中的时候脸皮薄,觉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倒已经是一件天大的丢脸的事情,那时有人站出来为她解围,而且还是一个长相很端正的男生,年少时的悸动,好似就开始的那么莫名其妙。
只是她说完那些话后过去了很久,久到陆征年怔住。
陈眠只以为他是不知道了,也无所谓地开口:“我估计你肯定是忘了,我当时好像还给你送了水,当时就是为了感谢你来着,我还以为你会懂能,结果......”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征年突然缓缓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他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说道:“你知道那天早上第一个发现你受伤的人是谁吗?”
陈眠听着他的话一愣,盯着他的意思在问,不就是你吗?
“是清欢。”陆征年说着话有些恍惚,又实在觉得这件事乌龙的好笑。
当时他的确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他想大概沈清欢也是的,所以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件事情影响了什么。
陈眠听着他的话,目光倏然错愕,她动了动嘴唇,支支吾吾地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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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沈清欢,在学校门口等着徐嘉嘉和宋清寒,等的都要不耐烦,余光一看,眼见着一个女生摔倒在地上,她下意识地喊出声,找人过去帮忙时,自己被挤了出来。
沈清欢:“......”,什么意思呢?
但随即,她不气馁地掂着脚确定着里面的情况,看见对方手上流血了,周围的人都没有纸,于是她说:“我有我有,你们递过去!”
于是那包纸转来转去,最后到了陈眠的手上。
最后沈清欢看见有老师扶着她进了学校,才松下一口气,只是刚刚被拥挤的无语始终退散不去,所以她生气地想,下辈子她一定要长到一米八!这样就算被挤到外面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