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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回家,沈父开着车子,沈清欢吃饱喝足后,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天的要紧事。
她慌张地在车里拿起手机陆征年编辑短信。
沈清欢:你现在还在小区花廊下面了吗?
沈清欢:我和清寒哥一出考场就被拉去吃饭了,到现在才回来,你别走啊!一定要等我!我马上过来!
她在车上打完字,又手忙脚乱地翻出今天进考场前交给爸妈的书包,从最里层拿出一封信来。
信上写写划划看着乱七八糟的,但她咬着嘴唇,局促不安地盯着自己之前写在上面的内容。
沈清欢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只是她的心跳已经跳得越来越快,像是马上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般。
“不紧张不紧张,没事的没事的,我一定可以的。”她双手手指紧紧蜷结,嘴边默念着自我安慰。
沈母坐在副驾驶,通过车内后视镜,表情不解地瞥了一眼丈夫。
沈父也同样注意到了自己女儿的异常,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像是在问,高考不是已经结束吗?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些什么,车子就驶进了小区,沈父刚停好车,沈清欢就一股脑地拿着手里的纸打开车门,冲着小区里跑去。
“爸妈,我还有事情,你们先回家啊。”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朝着花廊的位置奋力跑去。
跑到花廊下的时候,那里面没有人,沈清欢气喘吁吁地一手撑在木头柱子上,担心着陆征年是不是已经走了。
可是手机上的信息并没有被对方回复,她知道陆征年不是那种食言的人,所以她打算坐在那里等一等。
可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外面天色都变得漆黑,沈母打来电话询问她怎么还没有回家,问道:“是不是在和征年他们一起在外面庆祝啊?那也要早点回来啊,不能仗着自己现在成年了就胡闹啊。”
被母亲这样苦口婆心地说着,沈清欢一瞬间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逞强地在电话这头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说:“我很快就回去了。”
说罢,她先挂断了电话。
几个小时前手上发送出去的消息依旧是杳无音信,沈清欢心里大概知道,陆征年应该是不会来了。
想到这,她垂下眼,失落地看着自己手里被捏得已经皱巴巴的信纸。
这封信的内容是她碰见陈眠被锁在厕所那天回去后写的,沈清欢觉得自己并不算是一个爱逃避的人,她认识到自己的心意似乎是有一些晚,可是等她确定自己就是喜欢陆征年后,很多事情就变得不再那样苦恼起来。
也许就和一开始她在运动会上告诉江淮远的那样,如果她喜欢一个人,那她就一定会去告诉他,让他知道。
所以,哪怕在那天雨夜的那一幕被她残忍地碰见,沈清欢心里难受得发苦,痛苦的情绪在她的身体里叫嚣,让她那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那是她这十八年里,最难捱的一个晚上,可是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依旧还是没有打算就此退后放弃。
告白有时候不是为了答案,而是为了一份结果。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或许实在是太荒谬,她也明白,陆征年喜欢的人应该也真的不是自己,可是这几年的相处不是假的,如果那不是喜欢,那会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对她来说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一个答案的。
她不想漫无目的地结束,不想在许多年后午夜梦回时,想起曾经的胆怯而后悔。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陆征年给的答案可能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一路上捏着那张写着告白内容的纸,依旧还是紧张了好久。
可是从白天等到深夜,等到她的耐心耗尽,也把她的心里无法控制漾起的期许给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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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年一连几天都没有给她回信息,他似乎已然将这个约定抛之脑后。
沈清欢从一开始一睡醒就打开手机查看有没有陆征年的消息,到最后麻木地盯着他们的聊天界面沉默发呆。
终于,在等待了两天后,她整个人焦躁又郁闷,终于坐不住地出门朝陆征年家走去。
她站在他家门口,虽然心情很不爽,但还是礼貌地按着门铃,但是房子里似乎也空无一人,她等了半天,才被旁边出来晒衣服的邻居阿姨提醒:“小姑娘,他们家没人了,前几天就急哄哄地出远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你别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