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发慌,但也还存着一丝侥幸。
万一还能找回来呢?
毕竟出蕤洲的城门口都有他们的人在把守,项辰一个小崽子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跑掉。
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人接应?
赵大心中疑虑满满,所以一时间也拿褚郁没什么办法,只好忍着气性问:“你要举报什么?说来听听,说得对,别说是双份,我给你买一盆叫你吃个够!”
褚郁摩拳擦掌,吸溜一下口水道:“真的?”
“君子一言。”
赵大应。
褚郁在心中撇嘴:君子一言是没错,但你不是君子,你是坏蛋!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是在心中想想。
宋大哥都说了他长得很有欺骗性,所以他的话,大概率能够糊弄住赵大。
少年有些骄傲,站起身,笑容亮晶晶的说:“项辰说他跟李管事在六里亭约好了,把账本交给李管事,李管事就答应他的条件。我是不懂他们有什么交易,我只想吃鸡腿。”
失踪多日的李婆子一出现,赵大立刻信了大半。
以往他和李婆子为防钟纯心,确实会时不常的去六里亭见面,那个地方除他们之外不会被其他人知晓,赵大捏紧鞭子,立刻召集一大批人直奔六里亭而去。
那处亭子处在山边,说近不近,但也不会太远,骑马过去两炷香左右。
只是赵大不知,他和李婆子暗地里的小动作早就被钟纯心发现了,钟纯心没有讲出这事,也是不想打草惊蛇。
让敌人在眼皮子底下蛐蛐,本就更好拿捏。
赵大带着一行人出发,项辰则算准时间,藏在出城的人堆里大喊一声:“项辰,你往哪跑!!!”
看守的侍卫都是赵大的人,“账本被项辰带走”这个消息他们也是同步就收到了。
毕竟赵大还是防着项辰会偷溜出去,所以叫他们严格把关。
这两日蕤洲本就混乱,加之赵大去围捕李婆子和项辰又带走了不少的人,守城人手单薄,乍一听到这声喊叫,守卫们就跟着往声源处跑去查看。
项辰翻身上马,背上装着账本的小包袱,轻哼一声,驾马而去,顺顺利利跑出了蕤洲。
而与此同时,赶往六里亭的赵大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他停马,又仔细回忆了一遍褚郁的话。
即便李婆子真跟项辰有交易,那项辰的条件也是“回家”这一条,既然都能回家了,谁他妈还留下来吃鸡腿??
琢磨出这点,赵大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用力抽了马匹一下,即刻掉头:“快跟我回去,中计了!”
众人火急火燎赶回之时,账房已经人去楼空。
负责看守褚郁的工头被打晕在地,地上还有褚郁留下的“鬼脸图”,分明是在嘲笑他们是傻瓜。
褚郁被人救走了。
赵大后背冷汗直冒,如此大的事情他实在承担不了,便只能硬着头皮派人去长业寺找岳逐回来。
岳逐正陪着陆欣冉在寺中小住,尚才住了半月。
申时末,长业寺寺门大开,岳逐匆匆走出上了马车,而等在暗中多时的褚朝云瞧着远去的马车,不经意就笑了下。
她男人还是有点用的。
这一系列的调虎离山,都是昨晚宋谨计划好的。
而她和宋谨也分析过了,依照钟纯心的描述,岳逐应当是一个谨小慎微的性子,所以他不会把客人的单据藏在自己府里。
因为府里除了他,还住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彻底清醒的陆欣冉。
他不会冒险。
而钟纯心呢,岳逐从一开始就防备着她,否则就不会找了赵大和李婆子来监督她了。
既然里里外外都没有,那些单据又是最关键的证据之一,于是他们二人想到了一个地方——长业寺。
空释和清禅是出家之人,他们大概不会同流合污。
褚朝云入寺之后,一路直奔岳逐常住的地方而去,岳逐住的也是香客的厢房,只是处在单独的一个院落里。
陆欣冉神志不清的蹲在院子里玩蚂蚁,褚朝云笑着喊她,丫鬟蒲兰见是熟人,便热络的邀她进去。
由于时间紧迫,褚朝云也没空多说什么,只说钟纯心有东西在岳知府这儿,叫她来取。
蒲兰心地单纯,也没怀疑,就给她指了指岳知府的房间。
院中有两间房,岳逐从不和陆欣冉住在一起。
而香客的厢房建的都是一样的,屋子里连柜子都没有,自然也没什么地方能藏东西。
褚朝云昨晚斟酌过,她觉得或许地面的某一处——会有些什么呢?
于是,她一进来就目标明确的蹲在地上开找,摸摸这里,又探探那里。
女子忙的一头的汗也顾不上擦,只盼着别在她这里掉链子才好,好在小屋子面积不大,没多久就被她给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