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大家伙全部都盯着他看,小二咬了下牙,只好再次瞥向柳文匡。
而柳老板则瞪了他一眼,不肯说答案:“我不抢答,让给你了。”
小二:“……”
宋谨抬手招了蔡庆过来,又让朱力去旁边的铺子借了纸笔,“为了公平,你们三人还是各自将答案写在纸上吧。”
说着,先将纸笔递给了小二。
半晌,朱力过来收答案,然后当众公布。
“蔡公子和柳老板写的都是,长业寺金池幻景,而胡记写的是——素斋?”
小二实在编不出,只好潦草的写了素斋两个字。
朱力念完,围观的路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孰真孰假,已经很明了了。
趁着氛围松散些,小二悄悄挑起竹筐,就想要偷偷溜走。
只是还没等迈出一步,肩膀就被宋谨拍了下,“问题还没解决,你还不能走。”
小二见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挣扎着想要甩脱,可宋小哥看着清瘦,像是没什么力气似的,实则手劲出奇的大。
小二被捏肩捏的骨头都疼,龇牙咧嘴的叫唤起来。
宋谨将人推到朱力面前,“哄抬市价,扰乱市场,该带回去请知府大人定夺了。”
朱力立刻压住那人,迈开脚步就往府衙方向走。
宋谨示意大家伙各自散了,一转身,才发现刁氏正站在马车前。
他笑着和妇人点了点头,目光刚掠过身旁戴着帷帽的女子,朱力就在前方催促他,“走了,阿谨!”
见人还有些怔愣,便声音又高了些:“赶着交差了,宋谨!”
宋谨应了声,这才迈步离去。
褚朝云在身后看他一眼,遂低头去问刁氏:“婶子,原来他就是宋谨小哥吗?”
“是。”
刁氏略有些失望,“他今个许是太忙,也没过来说什么话,我还想着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毕竟也沾了人家不少的光。”
“以后会有机会的。”
褚朝云应完,就扶着刁氏上马车。
回想起方才那人的样貌,脑子里便不由自主想起徐香荷的话来:“人家可不是什么老爷,果真是个俏郎君呢!”
褚朝云轻笑一声,倒是觉得徐香荷说的没错。
正要迈步上车,蔡庆就忙跑了过来:“褚姑娘!没想到真是你啊,自长业寺一别,我们可是多日不见了啊!!”
蔡庆跟着家中长辈过来胡记买饼,没想到竟碰上了这样的事。
他一直很认可褚朝云的厨艺,也是真心想要结识一番。
走远的宋谨正听朱力说着什么,蔡庆的大嗓门一吼,他登时就顿住了脚步。
宋谨微微回头,瞧见马车旁站的那名女子,有些怔然道——
原来,那位就是褚姑娘么?
刚看一眼,人就又被朱力给喊回了神,今个巡逻到这条街便该收工了,没事的时候大家都愿意踩点收工。
朱力还有妻小在家中等候,自然心中更急一些。
宋谨又往长街那侧看了看,然后就跟着朱力拐去了另一条路。
褚朝云和蔡庆随口聊了两句就上了马车,因着方才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这会儿车夫赶马车赶的飞快。
未过多时,几人就到了长业寺。
徐大徐二就站在门口等,褚朝云则扶着刁氏进了门。
清禅亲自过来迎他们,得知褚朝云这次是陪着刁氏来给逝者祈福的,就带着他们去了祈福殿。
“婶子,您自个进去和囡囡说说话吧,我在外面等您。”
褚朝云知晓刁氏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女儿说,自然不好跟进去打扰。
她和清禅站在殿外,女子思虑几番,便开口询问道:“敢问大师,长业寺可以收留外来女客吗?”
清禅心思通透,立刻望了眼殿内:“褚施主的意思是——”
褚朝云轻轻点头,“婶子她从船上下来,眼下已无处可去,若是可以暂住在这里的厢房,每日听听师傅们讲经,还能时常来给囡囡祈福,或许日子会好过一点。”
刁氏已经没有家了。
而且听妇人提起过往,大抵那娘家也不是可落脚的地方,且人还在不在都说不定。
这些年,刁氏手中积蓄也并不太多。虽说最近跟着她是赚了一些,可下船之后没了谋生的途径,若是在租个院子来住,慢慢的连老底都要花光。
下船是对的,但确实需要个落脚处暂缓一阵子。
褚朝云一早便想到这里,而钟纯心叫她陪着过来,想必也是有这一层的意思。
清禅知晓他们皆是苦命人,便道了一声“我佛慈悲”,“那便请刁施主,暂住在你此前住过的厢房中吧?”
“那就多谢您了!”
褚朝云欣慰道。
清禅又道:“褚施主放心,这里虽日子清苦,但每日的斋饭还是应时应晌,对刁施主也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