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的,听着便叫人舒适。
所以她这么一喊,连身前面无表情的僧人都不禁多看去一眼。
唐淑抬手挥了挥,指尖俨然也捏着张纸条。
僧人迈步离去,她便提着裙角走进来,“朝云,我拿到复赛的提示了!”
在唐淑没有打开自己那张纸条前,褚朝云并不能肯定这东西是否可以给旁人分享,若是每个人的诗句有所不同呢?亦或是……这是对初赛前几名独有的优待?
脑子里飞快闪过各种可能性,但唐淑显然想的没那么多。
女子像新年时得了彩头的孩童,大心大肺地就展开了纸条,而后大声念道:“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
“嗯?”
念过之后,她又微微锁了下眉头:“这是什么意思?是句诗吗??”
“你不知道?”
褚朝云瞥来一眼,然后问。
唐淑登时迷乱的摇了摇头,面颊骤然红起来,露出一副有些小女儿家的害羞姿态:“我……咳咳,家父虽在家中给我们兄弟姐妹请了教书先生,但我着实不怎么喜欢读书,所以……嘿嘿。”
她的话很明显,自己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并不知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见褚朝云拿着纸条发怔,唐淑又凑过来:“朝云,你呢?你看得懂吗?”
褚朝云缓缓摇头,但没吭声。
唐淑似是松了口气,将纸条随意丢在床旁,然后笑道:“那就先别想了,等到时候进了厨房,不就知道了吗?不过我猜那些食材无非就是一些桂花啊,江米之类的,哦对,可能还有胡桃。”
褚朝云偏头看她,提了下唇角:“你又怎知?”
唐淑讶异:“因为诗句上面提到了啊,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好好想想,这些东西都能做些什么……”
她说着当真思索起来,眉头凝着,一副绞尽脑汁想问题的模样。
屋子里顿时静默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若有似无。
不知过了多久,思索的人终于回过了神,懊恼道:“我只想到了香饮子,还有家中常做的糯米饭,埋了胡桃仁的糯米饭也很香的,朝云你呢?”
褚朝云望了眼窗外,像是不预备要随便下这个结论,只淡淡道:“还是等到了复赛日再说吧。”
门外,不远处的院道旁传来窸窸窣窣地脚步声,似乎还有马蹄和轮胎压过路面的声响。
跟着,便有三三两两的说话声传来。
褚朝云知道,是那些初赛未过的参赛者准备离开长业寺了,因着男参赛者们的居所住的还要往深处些,所以他们出来时,自然会路过这边的院道。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这声音响了没一会儿,唐淑便径自站起了身:“离晚饭时间还远,要不我们出去溜溜吧?”
“你不打算歇会儿吗?”
褚朝云虽说是个勤快的人,但这难得的躺平时光她可是蛮珍惜的。
她其实挺想躺的,奈何唐淑已经推开房门,并且主动过来拉她:“晚上再睡也是一样,我侥幸过了初赛正兴奋着,实在憋闷的睡不着。”
于是褚朝云跟着她走出厢房,直接就溜达到了院道一旁。
第一个出局的蔡庆似是嫌自己丢人,所以也没等结果全部出来,就背着包袱走掉了。
但其他人还是坚持到了初赛完结。
所以这会儿,院道上马车、驴车众多,还有些家离着不远的就选择徒步回去,呜呜泱泱一行人,时而还能传来几声长辈训斥自家后辈没出息的声音。
唐淑连帷帽都没戴,就那么站在院道边瞧着他们。
“他们真可怜。”
女子表情里似是带着惋惜。
褚朝云的视线倒是没怎么落在那些人身上,只盯着地面压过的马车印说:“其实也没什么,以后在努力就是了。”
这几日听那些参赛者们时而说些闲话八卦,褚朝云才知,原来大祁还是很崇尚美食业的,所以名厨的地位才会那么高。
而诸如此类的比赛大大小小无数,并不只长业寺独一份。
只不过,长业寺的这个,会更有含金量而已。
至于这含的“金”体现在何处,他们……或者说是她,还不得而知。
她应完对方的话,唐淑便也不再言语。
陆陆续续的人员行过,很快,身后又走上来几名女子。
他们也是在房中听到了声音,所以才想出来看看是发生了何事。
说起这初赛之后留下来的,女子相对占比大些,所以院道对面站着的,只剩下寥寥几名男参赛者。
宗匀酌站在他们中间,换了天青色长衫的宗公子今个看着倒是儒雅了许多。
只是那人神态间还是藏不住对旁人的轻蔑和傲慢,所配衣衫反倒显得有些滑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