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除了季大伯、季大姑家以外,季时谦对其他亲戚家没有一个好脸。
看着那些人离开,季疏缈突然想起那位远房舅婆和她的孙子邱旭来,随口问廖达:“邱旭还在厂里吗?”
廖达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了:“不在了,前年冬天家里着火没了,他奶奶也没跑出来,当时厂里还派了人去他们家里慰问。”
这不止不在厂里了,都不在人世了。
季疏缈愣了愣,总觉得事情蹊跷。
“怎么会着火?”
廖达摇摇头:“不清楚,听说是老人家拿取暖器烤衣服,结果转过身就忘了,把家里引燃了。”
太诡异了,季疏缈百思不得其解,打听了当时办理案件的老刑警,和隐枭一起找到了老刑警的家中。
“这家啊,我还记得。”刚从岗位上退休的老刑警清晰地记得自己办过的每一桩案子,“这个年轻人是自焚,身上烧得最重,就剩个黑漆漆的骨头架子,家里还发现了汽油桶。这个老人是死后才进入火场的,法医解剖她的肺部没有吸入火灾颗粒物的痕迹……”
当时以自杀结案,认为是邱旭失手杀了他的奶奶后自焚。案子的疑点颇多,老刑警本意是要继续查下去,但上面领导把他调去了别处,案子交给了别人,他便没再过问。
季疏缈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她突然想起了昆仑山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云。
她给谭秋发消息,问:秋秋姐,有办法能让人的智商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吗?
等谭秋回消息只能随缘,还记得去年她发的拜年短信,到端午才收到回复。
和小屿祭拜完秦升姥爷,季疏缈启程回A市。
在机场候机时,隐枭起身接了一个电话,季疏缈眼见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季疏缈关切地问。
隐枭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倾倾,摇了摇头没说话。
直到回A市和倾倾分开,隐枭才告诉她:“那位老刑警死了。”
“什么?!”季疏缈惊讶得睁大眼睛,“我们去的那天他还好好的,身体很健朗的样子。”
“就是我们去的当天晚上没的。”隐枭同样皱眉,“现场发现了你的项链。”
季疏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想起自己这次出来带了好几条项链,这几天戴在身上的根本没重样,丢的是哪一条,什么时候丢的,她一点也没意识到。
明显有人想把罪名往她头上扣,如果不是隐枭一直跟着她,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上边已经把事情压了下来,和我打电话就是再确认一下实际情况。”隐枭压低声音道,“还有,那桩起火案的档案被人篡改了,那位老刑警当时的领导,事发没多久之后就辞职移民国外了。”
“境外势力?”季疏缈头大,“我……我什么时候惹上的?”
隐枭摇摇头:“上头让我告诉你别多心,会有人查下去的。”
她间接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季疏缈怎么能不多心,她痛心又揪心。
疑点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像散乱的拼图,怎么也拼凑不到一起。
她忽略了什么,还是遗忘了什么?
第217章 不明觉厉
季疏缈在自己的衣帽间里盘来盘去,也没发现自己丢了哪条项链。
她的珠宝首饰太多了,逢年过节都会收到亲朋好友、合作伙伴送的礼物,姨妈秦蕴、陆良景逛街看到适合她的都会买下来送给她,妈妈秦蓉开了珠宝店后,店里有适合她的款式也会给她留一件,日积月累,首饰就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数量。
具体有多少,季疏缈自己也没数过。
隐枭打完电话回来,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她看:“喏,就是这款。”
证物袋里装的是一条很普通的金项链,常见的花卉元素,款式精致秀气,迎合大多数年轻女孩的喜好。
季疏缈无奈地拉开首饰柜第二个抽屉,金光灿灿闪瞎眼,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的都是这样的项链,至少有上百条。
她喜欢黄金,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隐枭耸耸肩:“大牌热门款,很多人都有,要不是事发前只有你去找过死者,还真没办法把屎盆子往你头上扣。”
季疏缈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过这个款式的项链,但最近一段时间她绝对没见过,否则不会毫无印象。
如果想要她的命,大可以直接冲着她来,何必大费周章地诬陷她。这招太昏,估摸着是看她找到老刑警,才临时起的意。
还好她抱国家大腿抱得紧抱得早,不然全身是嘴也说不清。
邱旭,应该有别的用处,但中间出现了不可控制的意外,才让他身亡。
一切都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