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再废话。
他一个箭步冲到高位上,抬脚就要踹开跪地的妇人。
“你想干什么?”坐着的韩王当即护住妾室。
还出拳砸在韩枭膝盖处!
呃。
韩枭膝盖被砸只能往旁边撤一步,眼眶发红的瞪着高位这两人:“摘下来,把镯子摘下来!”
穿着一袭华丽红衫的少年嗓音森冷,咬着牙的神情阴鸷可怖。
芬姨娘吓得瑟瑟发抖,躲进老王爷怀里疑惑问着。
“...世子这是怎么了?是为您昨日补偿妾身而赏的镯子?”
事实上。
这镯子如此精致贵重,她看见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已故王妃的东西。
可那又怎么样?
活着的时候论宠爱争不过她,死了还想守住好东西么。
她如今是王爷身边最得宠的妾室。
是贵妾!
“芬儿不用管,有本王在这儿看谁敢叫你摘下来。”
韩问天威严冷笑,抬眼瞥这个——
在他眼里十分稚嫩还沉不住气的儿子,太需要磨砺!
“昨日你提剑冲进你芬姨娘院子里,叫她受了多大的委屈?本王不过拿你母妃的镯子给她稍作补偿,你又何须动怒。”
“左右不过是个镯子,死物罢了。”
放屁!
韩枭气到极致嗓音反而不怒了,语调也更阴沉。
“我母妃的东西谁都不能动,不准动。”
他又一字一句的说:“叫她摘下来,还给我。”
低贱舞姬摸一下这镯子他都忍不了,更何况是戴!
“......”
整个大殿彻底陷入死寂。
文臣武将和妇人们都低着头,听见高位那边的言论吓得不敢说话。
想劝都没法儿劝,这是王爷的家事啊。
他们只能装聋作哑跪地不敢抬头,更不敢出言掺和。
但韩子珩就不一样了!
他可是刚刚被韩王承认身份的三公子。
韩子珩动身朝高位走,华丽的紫色衣袍下是没习过武的干瘦身形,被承认身份后连气势都不一样了。
他目光得意又畅快的盯着韩枭,语气带有明显奚落。
“不是我这当弟弟的不向着二哥,可你实在过分,竟敢跟父王用这种口吻说话,莫不是觉得南部已是你当家了?”
韩枭这些年动不动苛责三房,韩子珩母子早就恨极韩枭。
巴不得韩枭被废黜,早点死!
韩子珩在他小娘身边站定,朝韩王拱手小声说话。
连称呼和自称都变了。
“父王,儿臣觉得二哥今日实在忤逆犯上,底下这么多臣子都看着呢,往后您的脸面往哪搁.....”
“还给我。”韩枭盯着父亲的眼睛又说一遍。
他这会儿不想会任何人,只要拿回镯子。
韩问天根本没看韩子珩,注意力一直都在韩枭身上,此刻指尖轻点了几下扶手,冷笑道。
“本王今日不给你,你当如何?”
“那就休怪我在您面前动武了!”韩枭已经忍到极限。
他动身冲过去,攥住芬姨娘的手臂把人从韩王怀里拽出来,直拽的妇人匍匐在地!
“啊!”芬姨娘疼的大喊,“王爷救救妾身!”
韩子珩在旁边吓了一跳却不敢往上冲,眼睁睁看着他小娘被韩枭用脚踩住后背,碾在地上!
韩子珩惊恐大喊——
“杀人了,世子敢在这大殿上行凶!”
可是他喊了半天,侍卫们挎着刀全都站的一动不动。
显然早就被谁吩咐过什么。
否则他们早冲上来把韩枭按地上了。
底下文臣武将偷瞥着韩王的侍卫们,悄悄对视后......
继续低头装死人。
毕竟有聪明的已经看出门道了。
“......”
韩问天仿佛此刻才回神,怒喊:“住手!”
但韩枭对周围旁的事都不管不听,只弯腰去撸贱婢手腕上的玉镯。
要不回来他就明抢,抢回来!
不计后果。
这镯子是他母妃的遗物,只能是他母妃的。
芬姨娘尖利的哭腔炸响:“王爷——”
“韩枭你放肆!”
韩问天站起身,猛地朝红衫少年踹出一脚。
毫无防备的韩枭被踹中后背,身子往前扑直接朝台阶滚去了!
“!我儿——”
会踹的韩枭滚落台阶这是韩王没想到的。
老王爷下意识往前追出两步,等看见儿子无大碍才又站定。
袖中一双手紧攥着,韩王带着怒意大声训斥。
“摔死你个混账东西!”
“!!!!!”
“——嚯!”
整个大殿都震惊了!
谁能想到从前无比疼爱世子、最看重世子脸面的韩王爷,今日却在这种大摆筵席的场面,踢踹世子!
这是从前他们绝想不到的画面。
这些年哪怕世子再顽劣嚣张,王爷都不曾在外动手打一下,连责骂都很少,都是背后私下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