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京城都占了,其余州界也该尽属金辽。
岂能愿意西夏叫季氏占着。
打就打!
时辰将近正午,离开瓷城的路上。
贺木吉忧心忡忡坐在马车里:“说是要考虑几日,若真不停战我们....”
“杞人忧天。”巴图元勒很不给面子。
贺木吉沉着脸想回嘴,又觉得算了。
跟无脑莽夫没什么好争辩的。
等他回去再另做打算。
马车好好的行驶在山谷间,眼看就要进入狼啸山脉。
某个瞬间——
“咻!”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扎进拉车的马脖子里。
使者乘坐的马车倾倒在地!
上百个等在瓷城外的辽兵顿时惊呼,纷纷喊着保护四王子、保护贺族长,同时拔刀注意周围。
就看瓷城有三千兵甲纵马袭来。
领头的人是钱老将军的副将,王虎将军。
王虎将军大喊——
“小王爷有令,命我等诛杀流寇!”
辽兵怒喊:“这是我们四王子的行队,哪是流寇?”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中原兵想干什么?
“哈哈,你往身后看!”王虎骑在马上拎着长刀喊。
什么?
辽兵他们惊慌转头。
贺木吉跟巴图元勒也狼狈的从马车里钻出来,刚站起身,就看见他们队伍前面的山道里......
一伙流寇打扮的贼匪蒙面出现!
山道中。
左边是流寇,右边是中原兵。
他们这百人的金辽队伍被夹在中间了。
贺木吉瞬间想到什么,煞白着脸色大喊:“实在荒谬!放我走,放我走!”
他不能死在这里,哪怕他逃回北境呢。
他是族长,他不能死。
他还没开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还没带领北境夺下中原,他要当皇帝啊,他不能死!
贺木吉抱头鼠窜。
“......”
“朝流寇放箭!”王虎将军豪迈下令。
另一边的‘流寇’们喊:“咱跟官兵拼了,放箭!”
“咻咻咻——”
“咻咻咻!”
山道里的追兵和流寇互相放箭。
怎知箭雨误伤了夹在中间的使者队伍。
导致金辽队伍血流满地。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意外’!
巴图元勒终于看懂了,发狠的绝望抽刀:“中原人果然狡诈,随我杀出去!”
贺木吉年龄大了身手不佳。
在巴图元勒喊话的时候,贺木吉被一支流寇那边射过来的箭,穿胸而过。
这位胸有蓝图的北境政治家,死的既潦草又仓促。
也就是这一刻。
贺铮的人生迎来巨大转折,寒熊部落该从贺木吉的儿子里,选出一位新族长了。
贺铮不再是污点!
有王虎将军他们的箭雨辅助着,流寇们一拥而上,顷刻间就杀的使者队伍片甲不留。
中箭后的巴图元勒,被一个蒙着脸的流寇持剑穿胸。
此人名叫江元。
是某个世子的侍卫副领队。
旁边蒙着脸的华生不敢拎刀上前,正躲在草丛里咻咻放箭,兴奋的满脸通红。
华生没上过战场,今天是跟出来涨见识的。
殿下说这招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片刻后。
弥漫着血腥味儿的山谷传来雄声。
王虎将军惊呼:“坏了,流寇杀了巴图四王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众人放声回答:“请巴图王节哀!”
“......”
流寇杀完人就逃跑了,漫山遍野的也追不上,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请巴图王节哀。
“回城复命!”
完美。
*
与此同时,城中。
紧挨着韩氏商行隔壁的一处酒楼里。
从二楼不停砸下来东西。
有花瓶,软凳,甚至是茶壶和杯盏,东西全都砸在大街上,把集市百姓和小摊贩们看的惊呼连连。
旁边面馆里已经有百姓在议论。
“这是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城里出流寇了!竟然不开眼的敢抢韩氏货仓,你瞧,南部世子正发脾气呢。”
“哟!有这样的事?可真是胆大包天。”
“谁说不是呢,听说已经派兵出城剿寇,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你说流寇要是再跑回来可怎么办.....”
“唉,真是吓人。”
“乱世出贼寇,咱们也得当心了。”
“......”
酒楼厢房里。
韩枭坐在宽大的圈椅中喝茶,旁边有个小厮不时往底下街道扔东西。
包厢里能听见街道熙熙攘攘的动静。
韩枭瞥身侧人一眼,语调生硬:“...你来干什么?”
虽然他瘸着腿身边也没侍卫保护。
但他不需要季清欢搭他。
他没派人去喊季清欢。
是季清欢自己跑到酒楼找他的。
“南部货仓被劫,我等着剿寇结果。”季清欢忙碌一上午,太阳穴还是胀痛,好在此刻能坐着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