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程知道他看见自己是什么样了，这会儿也不伪装，暗自咒骂一句，想点根烟才发现自己落在吧台上了。
段阳没吭声，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什么。
许新程走近一步，“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还去的是...许新程自己都没察觉到看到对方出现在那里的不悦和烦躁。
“出了校，我们就无关…，我自己的私人生活不关你的事吧...就像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许新程发现段阳嘴巴太毒，总能气的他哑口无言。
段阳不想跟许新程多说什么，他支起身想离开，强忍着不适走了两步。
许新程是医生，早就看出他的不对劲，上前拉住他，“你哪里不舒服？”
“胃吗？”说着就要去碰他。
“啪”的一声，段阳挥开他的手，恼道，“不用你管！”
许新程本就压着的火气也冒了出来，伸着手朝着他脑袋拍过去，“你再给我犯倔一下试试！”
段阳趔趄一下，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个点你也回不去宿舍，跟我回去，我那儿有药。”
段阳没回，僵持着不动。
许新程气急，扯着他的胳膊拽走。
......
为了上班方便，许新程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地方不大，但一个人住足够了。
段阳不是第一次来，之前献殷勤的时候夸下海口要给许新程做饭吃。得了允许登堂入室，一高兴差点把厨房都炸了，最后还是两人点了外卖。
许新程是个界限感很强的人，学校里外表随和，但私下却很少跟谁有过多交集。段阳吃过几次瘪，后来契而不舍，屡败屡战。以为跟许新程关系近了，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最后才发现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许新程开门，拉着段阳进去。
“自己去倒水，我给你拿药。”
“噢”段阳应了一声，听话的换了鞋去倒水。
刚坐到沙发上，许新程就走过来拿着药递给他，“不是跟你说以后少喝点酒吗”
“聚会庆祝...不小心喝多了。”段阳没说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对方。
他没谈过恋爱，但也不傻。许新程不喜欢他，他自然不会说出这些事让对方烦恼，更加不会质问对方跟今天那个男人的关系。说到底，两人不过是关系稍微好点罢了。
“药效反应还需要一会儿，你躺下，我给你揉揉肚。”
“不用了吧...”
许新程抬眼直直盯着段阳。
段阳泄气，乖乖的躺到沙发上。
他个高，沙发放不下他，平躺着还多出一截耷拉在外边。
“也不知道吃的什么，长这么高。”
许新程嘟囔一句，双手揉搓生热，给他揉肚子…
段阳常年锻炼，这腹肌一块块的倒是鲜明。
……
段阳嗯了一声，眼睛已经闭上了。
许新程的掌心很暖和，手法也温柔，可能是药效的缘故，段阳已经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给他盖上被子。
段阳不自觉的伸出手拉住对方的胳膊，强撑着眼皮，看见那道纹身。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纹身...为什么纹这个...”
许新程还没回答，段阳已经松开他，他还处于睡梦的呓语中，嘴里含糊不清，
“如果...你一开始就想拒绝我，那...就...不该对我这么好。”
段阳陷入沉睡，许新程盯着他看了很久，给他额头的碎发，又捏了捏他的鼻子...
“不听话的坏东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对你好...”
“很多事情...我也想不明白...”
许新程将他的手放回去，盖好被子。
耳边突然响起震动的声音，一看是段阳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他拿起来，一条新消息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到宿舍了，谢谢你今晚来接我】
是个女生头像，备注是张圆圆。
许新程微怔，熟练的输入密码解开手机，没回复张圆圆。
找到他们的宿舍群，里面已经艾特段阳好几次了。
许新程在群里发了条消息，简单说明了情况就关掉手机。
......
“喂，你哪惹到丁丁啦？”
梁予正摇摇头，“不知道啊。”
高文正想说话时，身边突然甩了个背包过来，然后就见段阳一屁股坐下来。
“哟，在许医生那儿待的乐不思蜀了？整个周末都不见人，我还寻思着公开课你来不了呢”
段阳没他，趴到桌子上就睡，“等会儿点名时叫我，我先睡会儿。”
“干啥去了，这么困！”高文嘀咕完又看向梁予正。
梁予正摇摇头，他没功夫管段阳的闲事儿，自己才是火烧眉毛了。
丁铭隔着过道坐在另一边，从早上开始就横眉冷对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