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糖嗑得又甜又疼,嗷嗷直叫着,身体却又诚实地继续往下看。
【那份病例报告单只有薄薄的几页,轻得几乎没有任何的分量,可是他的手却沉重的提不起来。
他好像陷在自己巨大荒诞的梦中,一时之间突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明明人就在眼前,却那样虚幻而又不真实。
苏白坐在病床前,他看着病床上昏睡的楚渊成。
他的皮肤是那样苍白几乎透明,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几乎看不懂任何的血色,如同刀裁的剑眉不安定地微微皱着,好似陷入了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样的楚渊成,上一次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并不能称得上多么愉快的经历。
他那次对楚渊成说了什么,此刻好像突然就回想不起来了。
如果楚渊成现在醒过来他这次又会对他说什么呢?
他千百遍的在心中演练,却好像说什么又都是不合适的。
漫长的夜,苏白坐在楚渊成的病床一遍一遍的思考着。
视角转向楚渊成,他好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无声的炮火、残骸、爆炸漂浮在星海中,坠入寂静,像是永远无法醒过来的噩梦。
他忘记了自己是谁,沉浸在这一片残骸中,好像变成了它们的一部分,但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停留在这里。
为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也记不起来,他执着地想要去寻找,有碎片闪过,逆光模糊又温暖的身影,和窗台上那洁白的铃兰花。
对了,他要找他。
光越来越亮,他看见温润的青年坐在床前带着些惊喜:“你醒了。”
苏白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在楚渊成睁开眼睛那刻,他的脑海中空白一片,几乎本能的说出了那三个字。
“没有铃兰呢。”楚渊成呢喃着。
“下次给你带一盆吧。”苏白笑起来,他记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带去的那盆铃兰花。
温润的青年双眼好像盛放着星海,又像温柔的春风和花海,在这一刻显得惊心动魄。
那一天之后,曾经原本该是两条再也不该相交的直线,弯曲互相缠绕在一起。】
穆星辰眼前仿佛能够勾勒出那个坐在阳光中,窗台前,温柔又缱绻的温润青年。
他的心好像被某种看不见柔软的东西膨胀填满,若是他有一个婚约者会是这样吗?
不过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又被他自己亲手掐灭,他在想些什么,像他这样不知道哪一天再也醒不过来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这些呢?
还是不要去祸害什么人了,现在这样不就很好,他智到近乎无情的想着。
可是胸膛为什么不舒服,他的手搭在心口,感受到某种空洞和冰冷。
明明他只是想从文中体验一场甜蜜的感情,如今苏白与楚渊成打破了冰点,感情开始升温,可为什么反而并不开心呢?
“我现在去找作者负责还来得及吗?”穆星辰对着自己说着话,又像是为自己的话感到好笑,他低低的笑声在病房中响起。
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的林云打了个喷嚏,他将毯子往上拉了拉。
他怎么忽然感觉到有些冷,是谁在想我吗?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他否定了,原身是个孤儿也没有亲朋好友,没有谁会想他,而唯一跟他有交集的编辑,他又没有断文,积极更新,怎么会想他。
他现在浑身有些提不起劲来,尤其想到他那痛失的十艘豪华星舰的星币雨红包,他的心简直在滴血。
尽管他的个人账户已经入账的相当客观的打赏分成,可是那不一样,那可是红包啊。
林云想到这里,他俊美的容颜再次扭曲,看着那张星币雨截屏怨气横生,像个鬼。
如果这能够实质化的话,那么林云现在一定浑身被黑气缠绕,看不清身形。
这时候星币雨的截图被一条信息遮盖,林云看清上面的内容,他浑身的黑气凝固。
“邀请我参加大学同学会?”林云语气疑惑地读出上面的信息。
如果原主的记忆没有错,他和那些同学在毕业之后根本就没有再联系过,怎么会时隔几年之后突然发来这种邀请呢?
这显得相当的莫名其妙,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怀着什么样子的心态给自己发的这个邀请。
林云想了想,直接当做自己没有看到过这条信息,将它抛在脑后。
但是没有过去多久,他就接到了一通来电,号码很陌生,他也不认识这个人。
他怀着疑惑接通了来电。
“哎!林子啊!还记不记得我,我是班里的孙文浩,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陌生的大学同班同学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