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也是从这一刻发生了转变。”
“质子在这儿受尽了屈辱,一待就待了五年,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国家被众人捧在心尖尖上的公主殿下却爱上了这个质子,公主殿下样貌绝尘,能文能武,十二岁就带兵出征,屡屡胜仗,十分受百姓爱戴,只是性情骄纵了些,毕竟从小就被父皇和皇兄骄纵着长大,可是公主殿下却在一场宴会上将心丢在质子身上。”
“那场宴会,本是胜仗归来的庆功宴,却听说邻国的质子趁机逃跑后又抓了回来,大伙想在趁着宴会狠狠羞辱一番质子以泻心头之火,没想到公主殿下却被对方的傲骨折服,在大家羞辱完质子后将质子带回了公主府。”
“从未受过委屈的公主却在质子身上栽了跟头,质子不想见到她,她偏偏要贴身带着,让这人日日看着她,质子想寻死,她就偏要对方活着,甚至不惜说一些难听的话语刺激质子活下去,可心性率真的公主却不知这一切只是质子的阴谋,直到公主殿下怀上了质子的孩子。”
“那时候国家已经混乱不堪,而质子已经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国家,一边是家国大义,一边是爱人厮守,实在放不下质子的公主殿下决定去找质子做个最后的了断,然后为了国家而战。”
一口气说到这儿的沈大夫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一口气干完后,又继续道:“于是公主瞒着父皇和兄长悄悄去了质子所在的国家,在见到质子的那瞬间喜悦,难过,酸涩互相交织着,本以为这一别之后再见就是刀剑无眼,却不料质子在她的水了下了药,等公主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囚禁了起来。”
“被囚禁的公主殿下,每天都听着自己心爱的人跟自己讲关于自己国家节节败退的消息,爱意渐渐转化成了无尽的恨,她恨质子更恨自己,都是她引狼入室,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是她害了自己的国家,害了自己的子民,从那以后公主殿下越来越憔悴,每日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直到有一次彻底晕了过去,质子就请了一个刚进太医院的太医替公主医治。”
“在得知公主殿下已有身孕,质子将那位小太医留在了自己的府上,还威胁小太医不能讲出去,那是小太医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眼睛,宛若紫水晶一般透亮,只是却黯淡无光,没任何生命力。”
“自那以后公主殿下的身子就交给小太医调理了,一开始公主殿下不愿配合,在小太医的劝解下开始接受治疗,甚至还会时不时和小太医说话,会说他们国家的山川河流美景,人情世故……直至将孩子安全生下,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孩,五官像极了公主殿下,可惜公主殿下还来不及看一眼,孩子就被抱走了。”
“自那以后公主殿下又郁郁寡欢了起来,身体消瘦的厉害,任由小太医怎么劝都劝不动,然而彻底压倒公主殿下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灭国的消息。”
说到这沈大夫突然垂眸喝了一口酒,滑落的泪珠顺着下颌滚落至酒杯中,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道:“小太医还记得公主殿下说的最后一句话‘今晚的月亮这么圆,我想回家了。’在自刎前,公主殿下让小太医赶紧跑,能跑多远是多远,因为质子不会放过任何知道这件事的人。”
“趁乱逃跑后,小太医找了个不知名的小村子隐姓埋名了十五年,等他避过了风头才回到家乡,这时已经物是人非了,根本没人知道公主殿下的国家,而且关于这个国家的记录,人与事都已经消失不见,仿佛被蒸发了一般,而当初的质子也风风光光的坐在了万人敬仰的位置……”
说到最后,沈大夫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自然。
温昀听完表面虽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张了张,犹豫道:“公主殿下的故乡就是月寒吗?”
然而沈大夫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道:“这件事已经藏在老夫心里几十年了,如今也算稍稍松了一口气,公子就将他当个故事吧。”
其实温昀还有很多想问的,但到了最后张了张嘴,只是问道:“只要是紫眸的都是月寒人吗?”
沈老大夫点点头,
“这是上天赠与月寒一族最好的祝福,不过月寒紫眸是皇族一脉独有的标志,但皇族一脉的人极少。”
说到这儿,沈大夫顿了顿又继续道:“当初月寒所有的人都被如数绞杀,除了一位,也就是如今的瑾王,而公子您今日抱着的孩子就是瑾王的,您说过有办法能平复瑾王的怒火,希望您能尽力而为,因为无论如何到最后受苦最多的都是老百姓。”
“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