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起头,她年级也不大,但是在人均寿命不足50的古代,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一般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而此刻她的神情流露出与年纪相符的感动,晶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然后有像是知道这样太过失礼一样背过身去,用手绢轻轻沾干眼角的泪水,不然那晶莹的泪珠弄花她的妆容。
“妾身,闺名华子。”华子转过身,半含娇羞的回答,小心翼翼的从手绢背后探出一双大眼睛,不经意的流露出仰慕之情。
“嗯,我知道了。”禅院直哉仿佛是瞎子一样,看不见美人手绢之后流露的万种风情,他只觉得这个新婚妻子分外的维和,但有说不上来哪里维和。
只当是自己失忆的后遗症,也没在意太多,转身离去了。
华子看着禅院直哉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唇,她心里的记恨的,只不过在这个世道,即使是天皇的公主,也对自己的婚事百般无奈,她不过是一届小小的,在术式上略显优异的咒术师,更本对抗不过这些大家族。
但即使她心里明白,在这个家里,自己的地位地下,也不妨碍她恨着自己的丈夫,恨着这个家族,恨这个…失忆的人。
是的,她知道现在的禅院直哉不是那个禅院家的十影法,因为她的丈夫,是她亲手送走的。
在新婚当夜,在洞房花烛之前,她的丈夫就长眠于门外的梅树之下,毕竟他最爱的就是那颗梅花,不是吗?
可能是尸体的养分充足,那梅花从一月开到了五月,颜色艳丽,如同她的丈夫身前的美貌。
原本她想的很好,没人发现她丈夫死之前,家族里的人一定会认为她的丈夫和对头家族的儿子私奔了,这种家丑不可外扬的消息,必定要宣告她丈夫死了。
而她,这个丑闻里最大的受害者,同盟家族的女儿,一定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善待,至少表面上如此,等她在禅院家薅够了钱财,假死离开就能获得富有的一生。
然而,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仅和他丈夫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还失去了记忆。
当他被发现躺在梅树下时,华子的心都停跳半拍,连她都以为自己丈夫从地下爬出来找她索命了,万幸的是,不过是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路人罢了。
可只要他还在,这个家族就不可能放过她,她要熬到头顶的主母,丈夫的亲生母亲去世才能当家做主。
不仅如此,她还要担心那些貌美的妾室会不会起别样的心思,来害自己。
这样的日子,少说也得熬上十年半载,哪里比得上改名换姓来的舒坦。
这样想着,她漂亮的眼睛露出凶光,心里已经开始算计要如何行事,才能天衣无缝。
华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要再等等,等到他彻底放心为止。
无人知道的小道上,白发的少年背着他的包裹,正靠着路边的茶铺和卖茶的老人聊天。
“呀,东京人啊,你来这边是走亲戚吗?”老人热情的给这个长的好看的少年端上一碗清茶,怜惜他年纪不大却独自一人走了那么久的路,便想少收他一点钱。
少年倒是大大方方的将钱财拍进老人手里,乐呵呵的跟老人说:
“我去见我的情人,他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一次我们打算私奔嘞。”少年大大咧咧的讲述,他笑得甜甜蜜蜜,仿佛已经想象自己和恋人携手的快乐日子了。
他们咒术师,在哪里都不会缺钱财,等到他接到人,一定将他爱人喂的白白胖胖,不在让他为了家族事物困扰了。
“那必然是贵女吧,真好啊,小年轻,你可别辜负人家姑娘啊。”老人家吧哒吧哒的抽着烟,全然不把少年的话放在心上。
少年也不生气,反而乐哉哉的喝茶吃点心,巨大的草帽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但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愉快。
这就是饱受颠簸的五条悟看见的东西,牛车比不上现代的汽车那么平稳,加上路面不平,更加颠簸,让体质异常好的五条悟都有些受不了。
还好有无下限隔绝,能减缓一点颠簸,让他有心去观察外界。
然后就发现了意外之喜。
“喂喂!停车!”六眼扫视周围的一切,异常顺利的和那个坐在茶馆边的少年撞了个正眼。
赶马车的车夫和周围五条家的私兵都不愿意停下来,但是这位能惹事生非的技术,他们在五条家就已经见识过了。
比他们离家出走的嫡子还要可怕,六眼简直就是运用到了巅峰,论术式,瞬发形的范围技能可以直接轰掉一个山头,论体术,没有人能靠近他三尺。
全体保持着无下限术式的他,强大到让所有人侧目,先不提五条家有求于他,就是这样强大的实力,就足够整个五条家心甘情愿给他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