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自己说的,父神是苏醒还是沉睡和祂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父神还存在,只要混乱与无序还存在,他就能一直存在。
“即使这样,你还要救祂吗?”奈亚拉托提普看着这个可怜的人,他是父神创造的杰作,有着完美的□□与精神,即使知道了这么多,依旧坚定不移。
“宁愿无视他的意志,也要把他留在虚幻的梦境里?”奈亚拉托提普的声音带着蛊惑,他喜欢人类的恐惧,祂已经开始想象这个家伙在得知真相后的痛苦与疯狂了,能诱惑这样一个坚定的家伙,是祂毕生的荣幸。
继国缘一感觉自己脑子里的声音越发响亮,精神已经开始恍惚,刚刚奈亚拉托提普所说的话就好像流水一样从脑子里流出去。
这就像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在这样絮絮叨叨的话语中,继国缘一保持了清醒。
“他是人类。”继国缘一从来都是那样固执,他听不懂奈亚拉托提普的话,但是他明白,那个孩子是他看顾着长大的,是他像子嗣一样的继承人,他会用生命去保护他。
奈亚拉托提普有些诧异,随后祂又发出狂笑。
继国缘一没有受到祂的蛊惑,祂相信继国缘一没有听懂祂之前所言,所以祂很放心的说出了人类不应该知道的知识。
但是最后的疑问继国缘一应该听的非常清楚,可即使这样,继国缘一也如此坚定。
这很好,完全符合祂们的设想,选择他真是选对了。
“好吧,好吧,既然这样,我将要告诉你一个可以将父神重新拖入梦境的词,【阿撒托斯】当然这个不是它本来发音,但是为了我们好,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深究这个词。”
奈亚拉托提普抬头看向天空,巨大的眼珠从宇宙之外向底下的教堂顶端落去。
格赫罗斯已经到了,祂庞大的身躯已经如同行星降临,祂如同生锈了一般通体棕红,除了山丘一般的球状凸起物以外并无其他特点*1,意志不够的家伙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他们疯狂的阐述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从杀死同类,到吃掉生灵。
奈亚拉托提普没有任何做为,他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兄弟,黑暗躲避着格赫罗斯,那种秩序的力量让祂们都感到不适。
不过有人已经赶了过去。
继国缘一无视所有疯狂,混乱的人,他本就是灵体状态,外物无法阻拦他,所以他能更快的赶到禅院直哉身边。
奈亚拉托提普低头看着一切,格赫罗斯的登场堪称华丽,怕是稍微关注一点宇宙的家伙都应该注意到了。
“真是…这可是无名之雾的失败啊。”奈亚拉托提普笑着,消失在了原地。
***
禅院直哉茫然的向着前方走去,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黑色的触手拉住的脚踝,希望以此来阻止他的前进。
可惜,黑暗无法拒绝父神的意志,祂只能呆呆的看着禅院直哉向教堂顶端走去。
格赫罗斯已经在教堂顶端等着了,随着祂的降临,周围燃起一股热浪,周边的生物都被化为焦土,没有燃烧的房屋也化为灰烬。
只有那做教堂,只有禅院直哉所站的那片土地,完好无损。
液态铁构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禅院直哉的位置,一直悬浮在哪里,等待他走到自己面前。
禅院直哉停留在教堂破损的阁楼上,格赫罗斯的光从阁楼跨掉的天顶照进去,照耀的禅院直哉下意识的躲藏。
格赫罗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祂缓缓下沉,只露出半个眼睛在上空。
就算这样,祂依旧盯着禅院直哉,等待禅院直哉向他伸手。
天空仿佛在摇晃,大地仿佛在颤抖,禅院直哉感觉大脑一片混沌,刺激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耳边全是和谐的音律,如同悉尼歌剧院里那些天生的音乐家一同拉起的旋律。
但是这样完美的声音却成为了痛苦的来源。
继国缘一就是这个时候到达的顶楼,他来的刚刚好,禅院直哉刚刚伸出手,准备触碰那巨大的眼珠。
继国缘一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禅院直哉的大脑里,打断了那些和谐的音律。
【阿撒托斯】
这个单词如同晴天霹雳,将禅院直哉一下惊醒,他茫然的看着四周,记忆只停留在合上书的那一刻,剩下发生了什么,他全然记不清了。
继国缘一立马阻止了他四处乱看的眼睛,如同保护一般的将他拉进黑暗之中。
“发生什么事了?”禅院直哉茫然的询问到,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层层黑暗所包围。
“无须探究。”继国缘一的声音在禅院直哉的脑海里响起,热浪即使隔着黑暗也能清楚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