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强调的重复了一下,“很漂亮的!”
“……”
“……送你了,”常晚风忽地轻笑出来,“但你先给我咬一口!”
说着他就伸手按住了闻昭,在细微的气息流转间,闻昭还愣着,没等反应过来就捂着脸大喊一声。
“啊!”
“唔……”
嘴巴被捂住了……
“嘘!”
闻昭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在黑暗中盯着常晚风,放弃了挣扎。
一年了,常晚风!还是说变就变的狗脸!竟欺负人欺负到他头上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闻昭本想冷哼一声,可由于嘴巴上还覆着一只手,于是那声满含气愤的“哼”就变成了毫无攻击力的“呼”。
常晚风幸灾乐祸地把手拿开,“再哼一声?让我听听!”
闻昭看他那样,有些不可思议,愤愤问道,“你怎么欺负我呀?”
“我吗?”常晚风微微歪了下头看过去,“没有吧!”
这个“没”字被咬得极重,听起来倒真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闻昭看着常晚风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他心里像是被什么调皮捣蛋的东西轻轻抓了一下,只觉得自己对这人还真是毫无办法!
“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闻昭“哼”了一声给他听,又不满地直直躺平,“你就是在欺负我!”
五月夜里的风凉丝丝的,充满好奇心的掠过小桃树,又在屋里悠然地逛了一圈儿,而后落到了床榻之间。
常晚风拉起被角盖在两人身上。
风被拦住,只能失望地绕出去,将裹着闻昭心事的那缕气息也一并带走,重新回到院里的枝桠上。
沙沙作响,似在抱怨。
“璟泽……喜欢你!”
常晚风笑着闭上眼,却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有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感受到了闻昭的重量,以及扑面而来的熏香气息。
在离他极近的地方,他听到闻昭的声音,“常晚风,李相决不能死。”
小桃树的位置正对着窗子,常晚风用手拍着闻昭的后背,时轻时重。
随后,他起了身。
这小桃树还小呢!他决定让它非礼勿视。
闻昭的指尖划过常晚风的侧腰,漫不经心地打着圈儿,开始使坏,“让我也试试呗?你都不疼我了!”
常晚风身子僵了一瞬,低头去看他作乱的手,再听这句话,心中有不太妙的预感露出头,他深吸一口气,笑着说,“二两银子的价儿,就能买来这些!”
“哈哈!”
闻昭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跟我也使心眼儿?都不敢说你疼我了!”
常晚风微燥,凑在他耳边轻轻吻了一下,“想要你……”
闻昭“唔”了一声,又被自己逗得噗嗤笑出了声。
他转过头,凑近,“来呀!”
不应该是这个走向!按照他原本所想……
他可怜巴巴的说想试试,常晚风自暴自弃的躺平。
多好玩儿呀!
但他也只是想逗逗常晚风,他一见常晚风偶尔好欺负的样子,心里就软得不像话。
他喜欢这个人,喜欢到允许他做任何事,连半推半就的假装都不会有。
他爱上了常晚风的每一个样子……
汗水沿着起伏的胸堂缓缓滑落,常晚风抛开所有顾虑,愈发肆无忌惮,让身下的人摇摇yù坠,把他变成风中肆意飘荡的小桃花。
任其飘起。飞走。
又再度被抓住。狠狠按下。
痛苦与欢俞如潮水般交错涌来,此处是他们的另一个战场,充斥着讨伐的气息。
失败的一方将会被按进另一方的身休,继而融入血液之中。
其实,常晚风并不钟情于这种……类似于英勇就义的样子,大有过了今日无明日的架势。
但闻昭想要。
又或许,并非想要,而是需要。
闻昭需要自己,不管是什么,认清这一点便足够了。
在血液交融中,小树被浇灌着开花,沿着生命的脉络,一路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把两个灵魂拧着劲儿的卷在一起。
让人理不清,拆不开,斩不断。
一年的时间悄然而逝,夺走了许多东西。在不计得失的日子里,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失去什么。
他们的身上总是披着伪装和纷杂情绪,默契地谁都没有去提过以后。
然而,总是有卸下一切坦诚相见的时候。
衣裳就像那张虚伪的皮,带着不满被抛弃的情绪,开始七嘴八舌。
于是,他们只能在不断占有彼此中,抓住那晦暗幽深中的一点光,抓紧,抓牢。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李相决不能死。”
这句话中包含种种深意,此刻只有他们二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