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同诡又转身回去拿了把油纸伞。
今天病人并不多,就两三个人。也许好事将近,一向喜欢板着脸教训人的杨方,居然对着每个人都是一副笑脸。
“墨师弟,你起来啊?”杨方看到拿着油纸伞出门的墨同诡,却没有看到与他形影不离的墨雷云,有些奇怪问道:“你弟弟怎么没有跟你一起?”
“他睡着了。”墨同诡应了一声,撑开油纸伞就离开了正德堂。
墨同诡朝着东街走去,很快就找到司家布庄。只是旁边相临的几家布庄生意都很好,唯独他家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个伙计,连个客人都没有。
“公子可是要买布啊?”店内的伙计见墨同诡举着油纸伞一直站在门口,热情的招唿道。
墨同诡不置可否,打着油纸伞走了进去。伙计很有眼力见的将油纸伞接过放在了一边,询问道:“公子,想要什么料子的?”
“拿几匹织锦的看看。”墨同诡道。
伙计动作麻利的拿了几匹织锦来,只不过颜色都很浅淡款式也有些老气,不是白的就是绿的,这样浅淡的颜色与阿云实在是不大相配。
“公子,我们这有京城现在最时兴的妆花缎,您看看!”伙计看出了墨同诡眼里的不满意,很快拿出了几匹新的绸缎。
这几匹确实更加鲜艳灵动,上面绣着的花纹也更加精致,的确是精品。
“伙计,我看你们店最近生意好像不怎么好?”墨同诡一边挑着料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我记得以前从这里路过的时候,周边这几家布庄属你们生意最好。你们这布料看着也不差啊?”
“公子啊!您有所不知,我们老爷啊!不愿意让小公子当公主的面首,得罪了哪位公主,现在也不过是苦苦支撑着。这整个皇城谁敢得罪公主啊?”伙计道。
“将这匹银红的和这匹黑的都给我包起来。”墨同诡挑了两匹最顺眼的,又继续问道:“你们这附近有没有租院子或者卖的?”
“公子,您真是问对人呢!我们家老爷正准备卖掉一件小院子呢!就在这布庄后边。公子您可有兴趣?”伙计笑眯眯的将布匹包好,道:“我们家老爷现在就在楼上,您要不要去谈谈?”
“可以。”墨同诡付完银子,就让伙计带自己去找布庄老板。
伙计一路领着墨同诡到楼上,敲响了房门,恭敬的道:
“老板,有位公子想买间院子。小的把他带来了。”
“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里面说话的男人正坐在桌案前,手中拿着毛笔,低头正在写着什么东西。
“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很是年轻面善呢,司某好像从来没见过。”男人停住手上的动作,面容看起来很是儒雅柔善,说话也很和气。
这是在试探他的来历。
“在下墨同诡,是正德堂杨大夫新收的弟子。”
“原来是杨老先生的小弟子,晚辈也听闻过杨老先生的盛名,其医术医德乃是当世翘楚。墨公子能成为杨老先生的弟子,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司青金也听闻正德堂杨大夫身边近来多了位小弟子,对着后面傻站着的伙计说道:“林强,给公子倒杯茶。”
“不知,司老板想卖的那院子在哪?”墨同诡问道。
“就在这后边,便是那间。”司青金推开窗户,指着后面有一株桃树的小院子,道:“我带墨公子先看看院子吧。”
“不用了,这院子很好。老板多少银子。”墨同诡看了一眼,的确很近,便当即定了下来。
“墨公子不再考虑考虑?”司青金有些诧异,毕竟墨同诡不看院子也不问问多少钱。要么是涉世未深的世家弟子,要么就是别有所图。不过,能图什么呢?
现在将这小院子卖了,解决眼前的难题,才是最重要的。
“不用。”墨同诡道。
“既然墨公子这般爽快,我也不是一个墨迹的人。这院子虽然不大,但地段很好,家具什么的也一应俱全。四百两银子,如果墨公子同意,我现在便去拿房契。”司青金说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已经做好被砍价的准备。因为昭阳公主的关系,一些人早就避他们司家如毒蝎,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好的。这院子距今为止也只有墨同诡一人来问过,只要墨同诡不是把价格压到太离谱,司青金都会答应的。
墨同诡连点犹豫都没有,当场就答应下来了道:“行。”
直到墨同诡将四百两银子放在桌案上的时候。那白花花的光,简直是要把司青金的眼睛给晃瞎了,不是他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而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墨同诡这样干脆掏银子的。
“啊?!”
这刻司青金坚信墨同诡绝对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小公子。